今羡失神的点头,殿内灰蒙蒙的一片,没有点蜡烛,没有一丝丝的光亮,她怅然之际,已经走到了书桌前,蜡烛她都不知道她自个儿什么时候点然的,后来是她浑浑噩噩的坐在了凳子上,葱白的手执起狼毫,带着豁然又带着落寞的写了一封信。
信的封面写着:顾归酒亲启。
......
承天宫内,王德显颤颤巍巍的走进主殿,低声对着正在批阅奏折的顾归酒说:“皇上,庆庆刚刚出宫去了。”
顾归酒眸光微动,执着狼毫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然后似早有预料那般,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放下狼毫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去御恩宫。”
王德显望了眼外头的天,劝阻道:“皇上,这雨这么大,不如明日再去吧。”
顾归酒听见明日二字,身形一顿,半晌后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笑王德显,也是在笑他自己。
......
今羡是在入了夜的时候,听见了珞儿说皇上来了,她眼眸颤了颤,明明每日都知道他这个时间点要来,可是她心头还是忍不住漏了一拍的感觉,她将脑海里那些在温湫宫的画面给挥散开来,她敛神的瞬间,顾归酒便走到了门口,王德显将伞收起。
他带着一身寒气往里走,雨水太大,他个子又高,王德显撑伞难免也会有点打湿他的肩膀,今羡只匆匆的扫了眼,然后收回视线,而那人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明知故问道:“还没用膳?”
今羡面露点点赧然,因为他每次这个时辰来她都已经用膳,要不就是用完膳了,这次倒是......不过她的确是在等他。
她敛了敛神,轻轻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顾归酒眸光微动,似乎就是很想要她的答案,穷追不舍的说:“那你怎么不用膳,不舒服吗?”
今羡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又开口问了:“还是在等我?”
今羡抬眸看了眼他,见他依旧神色正常,她抿了抿唇,朱唇轻掀,低低的嗯了一句。
皇后在等皇上用膳,一直看着两个人斗来斗去的宫人们都喜上眉梢,笑意渐开,除了今羡,和顾归酒依旧是一脸神情莫辨的样子。
晚膳很快上来了,在此之前,今羡依旧是垂眸理着自己已经整洁到不能再整洁的袖口,态度和以往的漠然很像,完全不见刚刚说等他用膳的那个态度,而顾归酒也依旧站在原地,视线紧紧的锁着今羡,仿佛要把她的容貌牢牢的刻进心里。
和以往不同的是,今羡这次没有呵斥他紧紧看着她的这种眼神,哪怕他的眼神再炙热,她都依旧垂着眼眸任他看。
直到晚膳呈了上来,他们才结束了这场无声的像是抗衡的诡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