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机会,给了相当于没给。
死人怎么能复活。
不是对于她来说温城玉有多重要,也不是对于她来说,孩子没有温城玉重要,而是她觉得,她已经说了好多遍好多遍“我们不可能了”但是他却一次都没有听进去。
既然这样,她就举个例子。
举个不可能的例子。
我和你之间“不可能”的含义,就是死人不能复活。
不单单隔着温城玉,还有孩子。
她没说,一个就够了,真的,一个就够了。
这三年来,枫林山的元歌大夫经常同他说一句话:“皇上,以后您的眼睛,不可见泪,否则日子久了,便药石无医了。”
他深知自己不能这么任性,所以他竭力忍住,听见她再难听的话,他也顶多红了眼眶,毕竟,他想和她有一生,可是如今......
他真的感觉或许只有眼泪才能代替他心口的疼痛。
可是他又想,如果真的哭了,那么眼睛真的没用了,到时候谁负责她的一生,谁来疼她......
想到这里,他又硬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就在这安静的一瞬间,外头的蝉鸣声响起,他忽然想到了昨夜里,宴元川和他说的那句话,误会不解开,再小的误会都会扩大化......
他原以为,她在意的事是孩子,没想到,梗在她心口的刺,是温城玉,可那个人明明......明明不值得......
他明白了,有时候他觉得为她好的,她不一定想要,他不应该瞒着,他怕她难受,怕她会受不了,怕她接受不了。
但是他现在觉得,或许,这根刺拔了,他们才能真的在一起,他们才能重头开始,把自己都变成当初那个初次尝试爱人或者被爱的青涩纯粹感。
今羡知道,这场争执依旧会不了了之,明日依旧是个大晴天,他也依旧是他,她也一样,然后又开始缠绵......
又开始纠葛不清,又开始过日复一日,他在追逐她在逃避的日子。
她讥讽,“所以,以后别再说要我和你重新开始了,温城玉不能死而复活,我和你不能填满沟渠再在一起——”
“是。”顾归酒看着她,喉结滚动:“我的确不能让温城玉复活,但是我想和你说,你当真以为,温城玉是什么好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