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次看到姜漱。
她惊觉当时的问题根本没有过去。
而姜漱仍然坚持了当年的样子。
她长开了,抽条了,越发的美艳凌厉。
站在那里,压迫感便已经足够。
姜漱眼皮微垂,似乎谁都没有看。
但姜晚就是知道,她的余光里全是姜杳。
……一如她当年那样。
冷淡、刻薄。
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亲妹妹。
容妃抬了抬手。
“免礼。”
她连“都是自家人”的客套都懒得说,只是慢慢问:“何事?”
“祖母,祖母说,二姐姐也在此处,好容易大姐姐回了京,不如大家宫宴的时候干脆一并进去……当然,容妃娘娘自是需要提前入宫的!”
姜陶一改往日刁蛮的模样,神色慌乱地解释。
“哦,姑姑不成,原来是请我了。”
姜漱面无表情地接上。
“一块估计是不成了,我与云泽回京是要务,大殿上需禀告圣上,下回若是有空,再说吧。”
很经典的“下回再说”的敷衍。
姜漱身上确实有爵位和官职,她是正七品的参军,但同时,也是谢州雪请了皇帝的命,亲封的镇西夫人。
这理由合情合理。
但来说情的姜晚姜陶脸上都是青青红红。
……这怎么说?
接下来的怎么说?
李老夫人说,再不济也得将姜杳带回来,她现在是姜家女,怎么说都得为姜家争光,那两人不成便不成了,这一个一定要带回来。
只字不提刚刚她是怎么装晕撇清关系的。
但姜晚姜陶同样为难。
怎么说,说姜杳,你还是姜家人,你还得回来跟我们一块出席宫宴?
这时候不说在储秀宫是怎么割席的了?
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心思再有坏的地方,面皮都薄。
比不上一些已经在后宅修炼成精的。
比如房夫人。
她忧心女儿,急急忙忙也跟了过来。
“拜见容妃娘娘,见过大姑奶奶,嗳,如今得叫承恩侯夫人了!”
她笑得很是自然,似乎从来没有和姜漱容妃发生过什么。
“杳娘,怎的还跟着娘娘和夫人呢?”
房夫人招手,“好孩子,过来啊!”
她笑意盈盈,“知道你见到姑姑姐姐欢喜,之后再聚会,啊?还得跟着祖母母亲一起参加宫宴呢,不然你要跟着容妃娘娘,或是承恩侯夫妇上殿么?”
姜到底是老的辣。
姜漱刚皮笑肉不笑准备会一会这位继母,她的手便被姜杳轻轻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