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殿下就真的愿意看每年皇兄皇弟夺得头筹,在一旁等着撒娇讨巧得些东西?”
河阳公主一窒。
她素来要强、生性跋扈,又是淑妃独女,自然忍受不了这种只能仰人鼻息的生活。
但秋猎,只要是皇室人人可以参加,她又为什么觉得这样和皇兄们打好交道、拿东西的生活理所应得?
“能拿十环,却要在姐妹里面攀比八环,就这几个人反复来去,也能让殿下知足吗?”
“那,臣没甚么好说了。”
河阳公主愣愣地望着姜杳。
但姜杳没给她思索的时间,转身要走。
然后她的袖子被拽住了。
河阳公主犹豫片刻,咬牙。
“你……”
“你再跟我说一遍要点。”
姜杳微笑。
“是。”
姜杳在教授上确实一视同仁。
她前世惜才的毛病到这里也没有改,不会因为是帛阳公主的武师父,或是和河阳公主、镜阳公主发生过矛盾就对谁有偏颇,从讲授到指点动作都是尽心竭力。
这是职业素养。
做什么就做什么,带个人情绪是大忌。
“对,就这样,手臂抬高。”
“不是你的问题,这弓确实该换了。”
“头别扭,好,就这样。”
她自幼习武,也跟着师父教过不少小孩。
对讲授不同资质的孩子也颇有心得。
河阳公主本来仍然在别扭,但在学习上,她自有她的专注。
所以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也默认了姜杳能教导好她。
……姜杳这人似乎有真本事。
谢州雪认可的择巢试横阙第一,确实在射箭上有她的独到之处。
秋日的风呼啸穿过竞场。
天高远湛透,一眼晴朗。
河阳公主沉下心绪,眼梢微微眯起。
“嗖”!
长箭离弦。
镜阳公主比帛阳公主话少。
她们似乎是闹了矛盾,今天也意外地不爱说话和乖顺,姜杳说什么就听什么,正经练自己的箭术。
哪怕是力气小,但她练习一点都没有停过。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姜杳冷眼旁观,觉得这人和姜晚一样身上有种狠劲。
是那种对自己狠,对别人也会狠的心硬。
但她没说什么,更没带其他个人情绪,只是俯身给镜阳公主纠正姿势。
——没犯到她头上来,她向来不愿意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