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急而焦虑,除去那些恶毒的模样,还是很美好的一双眼睛。
这样美丽的眼睛,怎么会有那么偏激恶毒的神情呢?
为了自己的目的,就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吗?
镜阳公主恳求地盯着她。
她不就喜欢做英雄,喜欢救苦难人于水火吗?
她现在就在苦难里啊!
为什么还不来替她求情?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种复杂晦涩的眼神?
但那总是含情带笑、气定神闲的少女,只是没什么表情地低了头。
她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抽出了自己的裙幅。
“臣爱莫能助,殿下。”
少女低声说,“好好悔改,咱们还能一同去秋猎。”
那布料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滑落出镜阳公主的手心。
姜杳朝着那边躬身行礼。
“是臣失职,才让殿下受惊,也没好好处理几位殿下之间的关系。”
“不怪你、不怪你。”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
“是朕这个做父亲的失职,这两个孩子心里变化这么大,竟然一点没发觉……”
“骑尉若是有空,去看看帛阳吧。”
姜杳躬身应是。
那边的太医已经来了。
姜杳和太医进去的时候,恰好听到宫女传话。
“陛下,松成悉勃殿下求见。”
姜杳猝然抬眸。
皇帝不便在女儿寝宫接待外族质子。
他选在了旁边的宫殿接见松成悉勃,顺妃作陪。
“爱卿可有要事吗?”
松成悉勃已经正式封伯,如今身上有爵位,又暂住宫中,叫一句爱卿毫不为过。
系统在监控界面啧啧。
“你上回打得挺狠,这还瘸着呢。”
监控里。
松成悉勃腿伤还没好利索,走路的时候仍然一瘸一拐。
让松成悉勃恼怒的是,那人给他的都是彻骨肉痛,痛得厉害,却找不到伤痕。
连着好几天都腿脚不便,也告状无门。
姜杳一边听太医诊断,一边在脑袋里哼笑了一声。
“装的,估计是想博同情。我的力道我自己清楚,七八天差不多了。”
“而且还是不够——不然怎么又来作妖了?”
她想都不想,就知道这背后有松成悉勃的手笔。
镜阳公主这种隐忍蛰伏惯了的角色,如果不是松成悉勃挑事儿,她肯定死死将自己藏到秋猎,然后恨恨打河阳公主的脸、甚至如果心够狠,可以连着帛阳和她一块告发报复——这才是符合她人设的行为。
如今贸贸然出头,然后被姜杳轻而易举按下去……真是把最锋锐的刀不痛不痒比划了几下。
像有些人扔出来试探的石头似的。
太医检查完,开了两个温养驱寒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