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雅隆部和北境两方更是已然撕破脸面,对燕朝这块肥肉虎视眈眈。此时正是战乱时期,哪里还有心情办秋猎?
如今跪在这里, 上位者仍然相互倾轧勾心斗角, 颇有“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姜杳瞬间顿悟了闻檀身上那股子疯和厌世是从哪儿来的。
不怪他疯批, 看谁都怼、看谁都不顺眼,要她重开之后收拾烂摊子,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里面的还在兢兢业业掰扯一亩三分地的事, 她大概也得疯。
救不动。
都爱死不死,死外头爱看。
姜杳干活多年, 非常明白一个剧组全在摆烂捞钱、相互撕逼,而且还必须拉上自己的心情,当下大为怜悯自己暂时合作伙伴,从袖袋里面摸出来一个小包,趁着袖子遮掩,不着痕迹递了过去。
闻檀确实不痛快。
姜杳猜的其实八九不离十,但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他没想到重来一回,除了蛰伏,等着报复当年那些恶心东西、杀了囊日塔羌外,后面又要受人所托照顾孩子。如今更是因为囊日塔羌那野心不死的好儿子,来参加这毫无意义的秋猎,还不能一刀杀了,否则会有更多祸患。
最近还总隐隐约约、莫名其妙烦躁走神,跟个货真价实的孩子在这里斗嘴……
年轻人长眉微微拧起。
秾而润的眼尾浮上一点自嘲似的神色。
重来一回,真把自己当二十岁毛头小子了?
真是……
不等他自我审判完毕,手心里被塞进来了个东西。
是个小袋子。
锦绣缎面,没什么花纹,被体温攥得温热。
带着薄茧的指尖擦过他的手背,一触即收。
明明同样是偏高的体温,却就是让人觉得烫。
闻檀微怔。
他下意识将目光追随过去,正好撞上了姜杳得意洋洋挑眉。
女孩子悄无声息动了动唇。
闻檀会读唇语,轻而易举看懂了她在说什么。
——听着无聊,不如吃点。
年轻人哑然失笑。
秋猎上不听祷告偷吃东西……
还真是符合姜杳的作风。
一如既往地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父亲敢管婚事就直接送大狱,再泼脏水就找人骂他,后母和妹妹算计就以牙还牙、威胁冷嘲,敢算计考试的直接揍,让她不痛快的敢直接开弓威胁。
即使是在秋猎祭祀大典上,也能评一声“无聊”,然后悄没声塞东西过来。
闻檀有点晃神,想到了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姜杳的画面。
他喊白鸟,是因为那白衣服的小姑娘冒天下之大不韪,掀了自家的房瓦,给自己搭戏台子,单臂挂在房梁时衣袂飘飞,像偶然停在朱门绣户间的白鸟。
自由、莽撞又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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