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嘛,不就一冰块般的男子,何苦争成那样。要不是这具身体是林笙筱的,她还真想向王爷讨要一纸休书,撒手直接奔出王府,到那传说中的江湖潇洒走一回。
蓝羽的性格,往好里讲是乐观,其实说白了,就是神经粗条犹如麻绳。试想,都这般境地了,有谁会想着要奔出王府的。现下最重要的,应该是想办法如何逃出这间小屋的。
许久,大概是想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蓝羽终于起身,在小屋里摸索着转开。
她停在窗户前,虽然知道没什么希望,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推了推。情理当中的,那窗户也是紧紧闭着的。看来,“上帝还为你开了一扇窗”的论调是不能成立的,至少此刻不成立。蓝羽面临的,是既“没门”也“没窗”,典型的无路可逃。
既然如此,她得寻一些利物破门而出了。
四下搜索了整个房屋,除找出些干粮外,没有任何类似斧头大刀之类的工具。
回头一想自己的行为,蓝羽也不禁哑然失笑。既然人家要监禁你了,怎可能会为你准备破门工具的。她真是笨到家了。
无奈,蓝羽只能乖乖坐到了木板床上,在微暗中盯着紧闭的大门,不可抑制地胡乱想开。
可能,她会就这么被关到天荒地老去;可能,她会永远等死在这个寂寥而落寞的房屋内;也可能,她获救时已是满头银发……
蓝羽就这么毫无边际胡思乱想天马行空开来。这么没营养的想象,让她益发地绝望起来。虽然,事实情况并没那么糟。兴许,过不了几天,她便会被放出了。
就在蓝羽坐在木板床上,屈膝抱着,闭目瞎想时,忽地,耳边飘过一阵窸窸窣窣,然后,便传来男子的嘀咕声。
似乎,就在门外不远处。
在还没确定对方是好是坏之前,蓝羽着实不敢随意扯嗓子求救,即便她现在很想这么做。
事实证明,她这般考量是正确无疑的。
当蓝羽躲在窗户旁,竖着耳朵鬼祟窃听时,从他们的对话中,她发现了,一个阴谋正在展开。
而对象,就是晟王段宇轩,以及明日将来的使臣……
蓝羽几乎是跪在了窗户下方的地上。听到屋外之人的谈话内容之后,她不敢随便乱动了,深怕一个不小心制造出什么声音让屋外之人杀人灭口了去。
许久,在她觉得双腿麻得不是她自己的的时候,那两人终于结束对话,磨蹭着离开了。蓝羽听着声音愈行愈远,才暗自呼了口气。
她放低身体,调整坐姿,伸直双腿,坐到了地上。
“嘶,我的腿!”咬牙间,蓝羽直敲她的腿。该死的,这腿也麻得太不像话了。但很显然,现下不是顾及腿麻不麻的问题。
方才那两人,听话里意思,一人应是使臣的熟识,而另一人,很明显,是王府的人。想着,蓝羽不禁暗忖,这个段宇轩,居然不知道自己养了个禁不起金钱与美女的诱惑的内jian。素净小脸上,竟可见些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忽地,蓝羽使劲拍了拍小脸,提醒着她自己此刻不该产生这般不道德的想法。
沉静下来,蓝羽开始细细回想方才那两人的对话。
那位使臣的熟识,计划在明日宴会之上下毒杀害使臣。而目的,蓝羽猜想,最近最直接的目的,是为了将杀人之罪嫁祸给段宇轩。不然,那人何必这么麻烦地待到宴会时才下手,还不如在使臣出使的路上直接将人杀了去。
但为何要陷害段宇轩,蓝羽这个局外人当是想破脑袋也考虑不出来了。既然想不出来,蓝羽便直接将它跳过,开始考虑起明日那下毒的手段来。
那两人,想到的是最直接最方便也是最通用的方法,在清酒中下药。
听话里意思,那位使臣有洁癖,而且不喜冷酒。洁癖倒无所谓,反正明日里,王府准备的肯定是全新的酒具菜盘,定是不会让那使臣为难。
只是明日,那内jian打算对使臣所用的酒具下手了。
蓝羽猜想,那人既有能力对酒菜下手,肯定是王府里很了不得的人物。至于谁,蓝羽当然不可能知晓。
但是,她认得那个声音,那是有些沙哑有些深沉的极富特色的嗓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听来,倒显得异常清晰,实在让人难以忘记。
若是可以出去,可以到那个宴会,或许,她可以从声音辨认出那个内jian来
而使臣的另一习惯,便是不喜冷酒。其实这也方便,直接吩咐下人将酒热好就行。
但,关键的地方就是这个环节。
他们的毒,若是下在平常的酒中,丝毫不会有何影响。但若是将酒加热,那么,那毒便会与酒发生微妙化学反应,致使酒中产生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