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缙云非常坚持,“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做戏要做全,否则露出破绽,你的前男友肯定会发现”、“如果被他发现,他肯定还会继续缠着你”。
她想,如果真要假扮情侣,这些小细节也许是得做到位,免得被容钦看破,便同意了。
而且,倘若真的发现,让他明白自己移情别恋爱上别的海鲜,比亲口说省力不少。
……
容钦原本洗漱完毕,躺在朱玲珑的软塌上,准备等猪回来,再态度虔诚地认错。
腹稿打了几遍,删删改改,还特意找文曲星帮他看过,稿子的文采是否够,能不能打动猪冰冷的心,瓦解妄图将他拒之千里的意图。
在他的过去,孤寂、清冷是种必须适应的习惯,就像漆黑的东海深处,冻结了数千年的玄冰,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但冷就是常态。
他一度认为,兴许就要这样过下去,谈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坏。
可原本冷惯了的生活忽然开始温暖,如春日逐渐解冻的湖面,慢慢融化,他甚至会在夜深人静,抱着怀里酣睡甜香的朱玲珑,目光浸入漆黑的夜,悄悄问自己,他以后,不必再独自呆在森冷的天庭,面对那些令龙憎恶的神和事,至少在回去的时候,深夜里会亮着一盏灯,他的小美猪还在怀里,质问他为什么回来得晚了,不来陪她一块儿。
可现实却告诉他,在某个瞬间,他会骤然失去这道最明媚的光,就像给房子所有的窗户罩上漆黑罩子,硬生生阻隔在外。
容钦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他闭了闭眼,上次和朱采香分手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每次回忆起来,心口都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像有猪将小蹄子伸进来,硬生生地扯走一块,扯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容钦从不受重视的皇长子,爬至如今的地位,从未遇见跨不去的坎。
原以为分手便分手,只要时间够长,伤痛就会逐渐消退,朱玲珑终将成为记忆中被尘封的一段往事,他总会走出来,就像当年从继任天后带来的阴影中撞出一条属于他的血路。
此时,他颓败地仰起头,望向头顶上那轮圆月,皎洁无暇,清辉涤荡万物,不管是多么罪恶、圣洁的生灵,此刻都被一视同仁地裹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