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鲨鱼”号的船长和水手长都把康奈尔和他的同伙看作是这样的流浪汉。这帮人大约有二十人,力量太单薄,无法在这里过分大胆地胡作非为。然而绝不可以因此就把小心谨慎看作是多余的。
康奈尔与其他所有人一样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古古怪怪的人物身上,此人先前站在如此容易散架破碎的木排上,在木排靠近轮船时那样无忧无虑地击毙了那只凶猛的野兽。当托姆说出杜乐姑妈这个离奇的名字时,他笑了。但是现在,当他见到这个陌生人踏上甲板的时候,他又皱起眉头,悄悄地对他的同伙说:
“这个小子根本不像他想要装扮的那样可笑。我跟你们说,我们得提防他。”
“为什么这身打扮?”有人问道。
“这并不是什么打扮。此人实际上是个怪物,却是现有的最危险的警探之一。”
“呸!什么杜乐姑妈与警探!这个人是什么都行,随你怎么说,我都信,但他不是警探。”
“可他就是警探嘛。我听说杜乐姑妈常常会半疯半癫地设圈套,为了轻松愉快,他跟所有的印第安部族都过从甚密,关系很好。这个胖墩墩的男子是个密探,就像书里描写的那样。我在密苏里河畔萨利的达科它上面遇见他,他在那儿把我们的一个同伴从我们的一帮人中一把拽出来,将他五花大绑捆起来,他孑然一身,而我们四十多人呢。”
“这不可能。你们起码可以给他身上捅四十刀嘛!”
“不行,这我们无法办到。杜乐行事,多施展阴谋诡计,少用武力。你们务必看看他那双细小的狡猾的鼹鼠眼睛!任何草中的蚂蚁都逃不脱这双小眼睛。他和蔼可亲地接近他的牺牲者,让人无法抗拒,在你还未想到会发生突然袭击之前,他已啪的一声把陷阱关上了。”
“他认识你吗?”
“我认为这不可能。他当时几乎没有注意我。再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在这期间变化相当大。尽管如此,我认为如果没必要最好还是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我希望我们在这儿能捉弄他一番,但不希望他成为我们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