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说完后,老枪手就走上楼去,有个四角形的可开关的板盖从这里通到房顶。他在房顶上趴下来,轻轻地爬到房顶边缘的地方:在它下面,据他自己的调查了解,就是相关的窗子。
静静地窃听一会儿后,他听见下面一扇门开了,接着有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接近窗子,灯光射到室外。屋顶是一层薄木板,上面钉上了薄锌板。既然老枪手能够听见底下的脚步声,他本人也就可能被文书听见。因此,他必须小心谨慎。他用尽目力,以便看透夜间的黑暗,他看见在从窗口投下的灯光附近有一个人影。接着听见窗子打开了。
“蠢驴!”有一个压低的发怒的声音小声说,“把灯拿走!灯光照到我身上啦。”
“你自己才是蠢驴呢。”文书反驳道,“你干吗现在就来?屋里的人还没入睡。一个小时后再来吧!”
“好吧。可你起码得说说你有没有消息!”
“你要听什么消息?”
“有好的吗?”
“好极啦!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得多。现在你赶快走!人家可能会看见你的。”
窗子被人关上,那人影也消失了。老枪手不得不在此静候,但却不敢动弹。时间在缓慢地消逝。山下的房屋和茅舍依然亮着灯,可这上面的一切都笼罩在深深的黑暗中。老枪手终于又听见窗子打开的声音。灯熄灭了,文书在等候他的同伙。过了不久,就听见了在沙地上行走的咔嚓咔嚓的脚步声。
“德格贝!”文书在窗口低声地说。
“嗯。”他的同伴答道。
“你站在哪里?我看不见你。”
“紧挨着墙边,恰好在你的窗下。”
“屋里一切都是黑糊糊的吗?”
“是的。我悄悄地绕房子走了两圈,发现所有的人都睡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这儿十四天发一次薪,昨天是发薪日。因此,我们得要等整整两个星期,钱才再来,我们没办法等这么长时间。现在钱箱里还不到三百美元,这不值得花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