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是谁?”机车上的男子反问道,他惊异地打量着这个站在炉膛光亮中的古怪人物。
“我吗?”胖子笑道,“我是‘杜乐姑妈’。您不必害怕!我不会令您烦恼的。‘姑妈’嘛,我只是随便当的,这事儿我以后会向您解释。那么,您为什么来呢?”
“奉老枪手之命来的。他偷听了两个流浪汉间谍的谈话,要是我们晚些时候动身,那两个人会怀疑的。在这里有这位著名的西部地区男子的人马吗?”
“有。可您不要吓跑了,都是些叔叔伯伯,我是仅有的一个‘姑妈’”
“小姐或者太太,我没有理由害怕您。流浪汉们到底在哪里呢?”
“走了,三刻钟前就已起程。”
“这么说,我们可以把煤和木柴卸下来了吗?”
“可以。您再把您的人马接上车去,我将上去给您必要的指点。”
“您?给予指点?我可没有让您当这支部队的将军啊?”
“哦,您当然让了,得到了您友好的同意!这样,现在我就是将军啦。现在您要让您的车慢慢过桥,过到那边后,您设法让装煤的车皮停在隧道口。”
杜乐已登上了火车头。工人们在列车停住时已离开了车箱,现在又得上车了。带班师傅再次带着这样一种目光打量着胖墩儿:从中可以看出,让他俯首贴耳地听从这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姑妈”的指令,使他感到不愉快。
“情况会怎样?”杜乐问道。
“难道您真的是我必须俯首听命的男子吗?”
“是的。要是您不立刻听从我的指令,那我在这里就来促进一下。我没有兴趣在这座桥边死守到世界末日。”
杜乐拔出他的长柄猎刀,用刀尖顶着沃森的肚子。
“天哪,您是尖刻、毒辣的‘姑妈’!”带班师傅叫嚷道,“正因为您向我炫耀猎刀,我得把您看作是个流浪汉。您能证明您不是流浪汉吗?”
“别继续胡闹啦。”胖子一边神情严肃地说,一边又把他的猎刀插进腰带里,“我们原来守在对面的隧道后边。我是来迎接您过桥的,我以此向您表明:我知道您来了,因此我不可能属于流浪汉。”
“好了,我们乘车到对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