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梨白没想到,来接她的是孟杳。
邓曦已经处于半昏半睡状态,得知这个消息,一激灵清醒过来,“你哥啊?走走,快走。”
她远远地见过孟杳几次,还都是朦胧不清的。能近距离看到,可不得把握住机会?
孟梨白看着手机发呆,被邓曦拖起来。平时连桌子都搬不动,这个时候,她倒是力大无比。
陈扬见她们要走,起身,欲送她们,邓曦抢着说:“家里人来接,先走啦,你们好好玩。”
陈扬望了眼孟梨白,最后坐下。
半晌,他开了罐啤酒,闷声喝着。
一路走到电梯,沿途的包厢里传出或鬼哭狼嚎或温柔低吟的歌声。每间包厢外的牌号幽幽地亮着蓝灯。冷气溢满走道。
深夜的ktv,带上一缕恐怖色彩。
孟梨白搓了搓手臂,好冷,这还没到最热的七月呢。
走出大厅,微风拂来,带来丝丝暖意。
她们一眼便看到立在阶下的男人,他垂眸看着手机,ktv的霓虹灯光照着他的面目,绚烂异常,多几分艳丽,少几分清冷。
孟杳见人出来,便收起手机。他的眼眸在光影下,如琉璃石般,流光溢彩,分外夺目。
普通的白衬衫,黑西装裤,被他穿出了别样的气质。
他开口,嗓音略沉:“走吧。”
甫起音,他又恢复成平时那个话少清隽的形象。果然是灯光作用罢了。
邓曦无声地激动,抓住孟梨白的手臂晃两下,做口型:“你哥好帅。”
孟梨白无比赞同地点头。
孟杳待她们上车,封闭空间里,酒气弥散开,他从后视镜看她们,“喝酒了?”
孟梨白点头,“喝了点。”
孟杳心中起疑,看她这样清醒,毫无一点醉的迹象。
那日,桌上只摆了一瓶红酒,瓶底还留了些,她也没喝多少才是。
外人在场,孟杳不便问出口,启动车,将邓曦送到地方。
邓曦迭声道谢,孟梨白趴在窗口,说:“到家给我发消息。”
“好嘞,你们晚安啊。”
窗玻璃也没升上去了,风将体内好不容易聚集的热又吹散了,直往心脏深处灌。
大概是深夜饮酒易引起愁绪,孟梨白脑子思绪纷杂万千,解不开,缠绕着,绕得她大脑快停止运转。
——车停在车库。
孟梨白回过神,静等了片刻,却不见孟杳有所动静。
“怎么了?”
车库里有昏暗的光,从后视镜看不分明她,听她出声,才知她没有睡着。
孟杳问道:“喝了多少?还好吗?”
“还好……”
答完才反应过来,这是试探她呐。她嘿嘿地打马虎眼:“我好困,快回去吧。”
孟杳打开车锁,先一步迈下车,拉开后座车门,弯身,一片阴影罩下,借着稀薄的光和她对视。
“需要我抱你,或者背你上去吗?”
嗓音刻意压得很沉,像狼在咬住兔子前,磨响了獠牙。
孟梨白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滚到另一侧,推车门,哪料孟杳比她还快,瞬间绕过来,堵住她的出路。
孟梨白讪笑:“哥,你干吗呀?”
孟杳表情很淡,“你跑什么?”
“我可以自己走,不用麻烦你。”孟梨白羞愤欲死,那天她不仅耍无赖,还耍流氓,被他发现是装醉,她还有脸面对他?
孟杳的脸陡然放大数倍,孟梨白眼睛瞪大,呼吸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