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徐从座位起身，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边伸展肢体边说：“可以了，基本结束了，对方发了道歉声明。”
夏烨惊讶地看着屏幕上位居第二位的道歉声明，“这也太快了。”
“通常遇到公关失败，或者是根本公关不了的时候，发个道歉声明是最后的办法，怎么也能博一些同情，将伤害值降到最低。”戚徐解释。
乔哲补充，“都是公关团队代写的。”
夏烨讪讪的撇了撇嘴，看着屏幕上不停刷新的评论，基本都是骂骂咧咧，发泄着对特权家族的愤怒，毕竟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
“回家吧，至于起诉何颂的事情，法院那边已经受理，最快也得等一个月以后才能收到传票。”乔哲对她说。
戚徐揉了揉鼻梁托眼睛的位置，“乔队，网信办那边这次没有干预，按林家何家的影响力，不太可能解决不了这点事。”
他略微思索了下，“林家还差最后一步就爬到了最高的位置，这会儿能出手的，估计是上面的人。”
夏烨听的云里雾里，“上面的人？”
戚徐边戴眼镜边说：“中央集权的体制下，权力是座金字塔，坐到顶尖位置的人拿的才是实权。”
乔哲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一挑问他，“现在这个军委主席已经连任两届了吧？”
“军委主席不是只能连任两届吗？”夏烨插嘴。
戚徐张大了嘴巴，猜想在脑海里盘旋着，可嘴上却不知如何描述。
乔哲面无波澜地替他说出：“寡头政治，真正掌权的在后面，现在上位的都是傀儡。”
戚徐立刻接上道，“林康泰可不是个愿意听话的人！”
男人冷峻的脸上出现一抹嘲讽，“他根本不是红色家族里的人，靠着手段爬到现在的位置，只可惜野心暴露的太早。”血统不够纯正，那帮老家伙自然不会放心继续放权给一个外人。
“你是说这次大选他根本不会当选？”信息量有点大，夏烨满脸疑惑。
戚徐边对乔哲点头表示赞同，边说：“悬，他要是再卧薪尝胆个几年没准儿行，能进入体制内的外人，要是没向红色家族表达绝对的忠诚，很难再往上升迁，要他下台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怎么表达忠诚？”她问。
乔哲深邃的眼睛露出一抹笑意，顿了一下低声道，“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越多越忠诚。”
夏烨满脸认真的倾听，没成想他来这么一句，变了脸色瞪他。
男人大掌捏上女孩儿微微鼓起的腮帮，“开玩笑的。”接着他视线移向墙上的钟表，“走了，回家。”
一旁的戚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动声色的笑容，“慢走，乔队。”
乔哲熟练地摆了摆手，握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夏烨走到门口停住，扭头问戚徐，“还不知道你们怎么收费，发份报价表到我邮箱吧，我等下发邮箱给你。”说完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戚徐看了眼乔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拧起细细的眉毛，“要说什么就说啊，你老看他做什么，我说了我会付钱，还怕我付不起吗？”
“夏小姐，你是乔队的朋友...”他说。
“这是两码事，你是他的朋友。”下一句虽未说出口，却也显而易见，她不喜欢欠人情，能用钱解决就绝不用人情。
戚徐肩膀微微下垂，直接说，“乔队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
她哑然的眨了眨眼，扭头看身边的男人，要是再坚持下去，未免也太佛他的面子了。
乔哲挠了挠眉心，拉着她朝外走。
夏烨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刚刚自己的话难免过于直接，又是先发制人，“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本来想回去再跟你说，哪知道你这么见外。”
语气冷冰冰，好像有点受伤，夏烨突觉自己还是没改掉这坏毛病，忙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我不知道嘛，我不想你欠别人人情。”
俩人行至电梯，夏烨透过镜子观察着他的表情，狗腿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你生气啦？”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不生气。”
“骗人。”
乔哲冷峻的脸没绷住，低头看她一眼，笑道，“没骗你。”说完再靠近一些在她耳边低语，“要我证明吗？”扶在她纤腰上的大掌蓦地收紧，男人的笑容逐渐变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低沉的语气里带着纷纷畸旎，惹人浮想联翩，她撇了眼头上的监控摄像头，按住男人正在下移的手掌，“不要！”
电梯铃‘叮’的响起，B1红色的按钮熄灭，电梯门缓缓向两边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