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也随着哨兵的声音落下而响起,就像卡着点一样诡异。
沉珹面色开始不耐,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的陌生来电,按下了接通健。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沉先生,好久不见。”
沉珹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用有些夸张的语气回答:“原来是夏小姐,怎么得空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是想来跟我做买卖。”他不怀好意。
“是啊,但眼下得先谈点别的。”夏烨语气冰凉。
沉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抬头看了眼何明生。
“唐先生派我来给您送货,我现在在十五公里外的游艇上,您单独来取躺货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问。
“四周都是你的人,游艇上只有我一个人,诚意还不够吗?大家都是为了钱,我何必跟你过不去。”
“你知道我指地不是这个。”他怀疑的是她和乔哲。
“信不信由你,您如果不是着急要这批货,也不用开那么高的价钱,去让唐先生给您空运过来。既然不信,那我现在联系唐先生,叫他再派人手过来,换成您信任的人,怎么样?”她不紧不慢地说。
“夏小姐说笑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一趟。”
话音一落,电话迅速被挂断,沉珹听着手机中的忙音,理了理思路。
沉珹问:“其它都安排好了吗?”
“全部都吩咐下去了,马上就能出发。”
“阿生,那个差佬的尸体怎么解决的?”
“扔鲨湾喂鱼了。”何明生答。
他移开目光起身,一面走一面吩咐:“好,给我准备摩托艇。”
何明生跟在他的后面用耳麦向码头处传达讯息。
刚刚报告的哨兵也紧跟其后,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开口寻求指示:“需要去查看那艘游艇吗?应该是游客,只有一个女人在上面。”这是灯塔的哨兵用望远镜看到的。
“不用。”沉珹说。
何明生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
黄昏已过,天色渐黑,一轮弯月挂在深蓝的天空中,在海面上映出一轮月桥。
一排排木板横在海平面上方,木板颜色暗沉,应该是涨潮的潮水长期浸泡的缘故,板子下方的柱腿长者些许苔藓,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游走着几只拇指大小的水母...
沉珹走至木板尽头,遥望着远处一个游艇模糊的影子,昏暗的天色使小艇融于夜色当中,像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叶小船,随波浮动,似有似无,看起来毫无威胁。
接着沉珹跨上摩托艇,何明生将自己腰间的枪递给他,转身打算骑上另外一个。
沉珹叫住他,“我自己去,你在这里看着。”
说完他跨上小艇,在一阵混合着发动机声和水声中,一路驶向远方。
何明生用手扶了一下耳麦,打开话筒:“灯塔狙击,瞄准十点钟方向十五公里外游艇上的女人,沉先生正在赶去的路上,如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夏烨拿着望远镜,看着逐渐接近自己的摩托艇,艇上坐着一个男人,戴了护目镜,是开快艇时用于防水的,随着距离的缩短男人容貌逐渐清晰。
沉珹将小艇开至夏烨驾驶侧的窗户外,随手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庞,“夏小姐既然来了要不去喝杯茶?”说着扭了下头,示意那栋别墅的位置。
夏烨心中冷笑,去喝送死茶吗,嘴上却说:“多谢,茶您就留着自己喝吧。”
“夏小姐真是够胆,上次的事情多有误会,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唐博为什么这次还派你过来,你们不是早已撕破脸了吗?”沉珹边说边透过窗户看向里面,可惜灯光全部被关掉了,只能在昏暗中看到几个桌椅。
“大家都是为了钱,难道沉先生没有听过,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真理吗?”
“夏小姐还真是活得明白,之前的事情,是我误会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