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羽蹲身抬起了黑衣人的右手,在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处明显的刺青,刺着一朵奢香花。白子羽依次检查了剩下的二十四人,每人的右手虎口都刺着奢香花。他心下了然了。
燕瀛泽等得不耐烦道:“子羽,你看出什么来了?刚才看灵儿都没有见你看得如此仔细,难不成,这群大男人,还都是死的,能比花魁好看不成?”
白子羽站起来摇摇头道:“是北狄人,你们什么时候惹上北狄人了?”
燕瀛泽撇撇嘴道:“北狄?他们在大漠,我们想惹也要有地方惹才可以吧,我比你更莫名其妙。”
燕瀛泽莫名其妙,这件事,隐隐的让他有些开始头痛了。
白子羽沉凝良久,忽然道:“我恐怕要进宫一趟了,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们自己注意安全,棒槌,世子右臂伤了,伤口我包扎了一下,问题不大,明日请个大夫看看吧。”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世子殿下,子羽奉劝你一句,在杀招面前,还是不要藏锋的好。”
燕瀛泽摸了摸鼻子苦笑:“我便只有这几分实力,还藏什么锋?”
燕瀛泽的话说完,侧门边已经只剩他的一片衣角拂过了。他与棒槌合力弄醒了被迷的众人,这个夜晚注定无眠了。
今日的早朝特别的早,才二更天,所有的大臣睡得正香的时候都被皇帝派人从被窝里拉出来了。平日里上朝都要五更天的。因此大殿上也弥漫着许多不满的声音。比如户部侍郎,比如吏部尚书。比如大理寺卿。当然,声音不大。仅如蚊呐而已。
这次的官员到得特别齐,连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挂名国师白子羽都立在御阶前,但是似乎又到得不太齐,因为平日里早朝从不缺席的安王与平南王居然没有见到。
金銮殿上灯火通明,皇帝庄严肃穆的端坐在龙椅上,脸色不甚好看,太子恭敬的站在一旁,恒帝手里拿着一本奏折,有眼尖的人注意看了一下,奏折上还有没来得及撕掉的火漆,这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是边关密报。
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恒帝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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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烦起来,燕天宏与李丹国依旧没有到。恒帝把手中的奏折甩到龙案上,地下众臣开始胆战心惊起来了。又过了片刻,去宣二位王爷的人回来了。带回了两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一个是平南王府遭不明身份的刺客偷袭,世子身受重伤,王爷被迷昏,还没有醒来。二个是安王爷李丹国中风了,躺在床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王府从里到外都是排的大夫。挨个的给安王整治,到现在还没有整出个结果来。
白子羽心里好笑又好奇,这燕瀛泽也太会装了,明明是被女人砍伤的,现在全推到刺客身上了。只是这安王怎的这时候病了?也太是时候了吧,未免有些巧合了。
“罢了,既如此,刘公公,你带几位太医去两位王爷的府上给他们整治整治吧,两位都是国之股肱,可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损伤。还有,彻查平南王府的刺杀案,务必要水落石出。”刘青领命退下了。底下众大臣山呼万岁仁慈,万岁圣明。
恒帝揉了揉眉心又道:“这是刚刚八百里加急送到的密报,北狄国派军五十万攻打厍水城。战况紧急,刻不容缓,各位卿家有什么好的决策。都说出来听听。”
众臣面面相觑,没有人敢擅自开口,恒帝的脸色本就不甚好看,如今看到眼下群臣如此不济,更是面沉如水。大丰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两人,一伤一病,这件事着实有些头痛了。想了半天,抬头问太子道:“太子意欲何为?”
李玉霄心里正想着也不知道燕瀛泽伤的重不重,等下朝后定要出宫去看看方好。没有料到恒帝会突然问他,他沉吟了半天,方嗫嚅道:“此事,依儿臣看,能否议和?战火纷飞,苦的只是黎民百姓啊。”
底下倒是有一大半的臣子附和太子的意思,主和。李焱叹气,扫了一眼众臣,最终把目光投向了白子羽道:“国师,依你之见,此事何为?”
“战。”白子羽缓缓吐出一个字。
“理由?”恒帝问。
“国破家何在?将怕兵怯,只怕国将不国。”
恒帝听了白子羽的话,眼里复又闪现出了神采,依稀有了几分曾经的狠戾。此时户部侍郎却站出来答话了,他道:“陛下三思啊,年年征战,劳民伤财,国库耗损巨大,若能议和,方能不动摇国之根本哪。”
“若是议和,岂不让人笑我大丰无人?况且,小小狄国,何至于让我丰国大好儿郎惧怕?若是这样就弃城降了,岂不让天下笑话?臣与国师一般意思,主战。”说话的是兵部尚书萧硕。几位与他交好的大臣附和着萧硕的意见。
朝堂上主战主和互不相让。恒帝看着纷乱如一锅粥的朝堂,无力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