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不同,他事先都说得那么意味含糊,万一把她拐走了吃干抹净也未可知。
“你觉得呢?”
裴言渊笑意更甚,瞥见她胆怯忧惧的脸庞,忽而涌上玩味的念头,故意俯身靠近,薄唇贴在她小巧的耳廓上,清浅吐息道:
“莺莺难得听话,不如去一个无人找到的地方,锁上门,再不放出去。”
温热气息喷洒,惹得耳根酥痒发麻,痒意迅速蔓延。
她肩膀耸起,上半身都不可抑制地绵软无力,用手撑着坐垫才勉强支住身子。
听了这话,林知雀一哆嗦,睁大的杏眸中满是惊慌诧异。
她脊梁绷得笔直,不敢回头看裴言渊的神色,额角渗出几滴冷汗,连客套的笑都摆不出来,恨不得踹这家伙一脚。
不知为何,这种话大多是玩闹,可她却听出几分真切。
仿佛这才是他心中所想,若是得了机会,定会毫不犹豫去做。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太过荒谬,像极了唬人。
“这......二公子慎言,我真心想问去哪儿。”
林知雀斟酌着开口,鼓起勇气微微侧首,却不见裴言渊让开,面容依然抵着她不放,没有分毫动摇。
她从未想过会这样,挺俏鼻尖险些与他相抵,连唇瓣都只相距几寸,能清晰看到他薄唇上的纹路。
饶是如此,裴言渊还是没有躲开,等着她撞上来似的,唇角笑意愈发捉摸不透,墨色双眸深不见底,一闪而过的光亮冷厉执着,带着不可抗拒的较真。
林知雀没见过他这种神色,心口忽而快起来,如同倾盆而下的大雨,亦如激烈敲打的鼓面,“咚咚咚”棒槌般迅疾有力,撞得胸膛震颤。
她屏息凝神,所有思绪仿佛都冻住了,只有虚无缥缈的直觉指引着她,泛上点点泪意,长睫濡湿道:
“不会是真的吧?”
说这话时,她不禁吸着泛红的鼻尖,嗓音难掩哽咽,弱小无助地缩着脖颈,像是落入狼窝的小白兔。
天可怜见,她自始至终虚心求教,对这家伙笑脸相迎、有求必应。
哪怕是严苛的要求和惩罚,她都权当是他力求成果,想把她教好罢了。
没想到,他竟是枉为人师,终于崩了算盘珠子,想把她诱拐后据为己有!
真是世事无常,人心叵测,她怎么就信了这家伙呢?
林知雀懊恼万分,眸中泪花层层泛滥,蓄满了圆润眼眶,晶亮莹润如琉璃,只待睫毛轻颤就能尽数落下。
就在这时,她下颌一痛,裴言渊用食指托着,轻而易举捏在指尖,观赏般在她面容上打量,疼惜地拂过噙满泪水的双目,摩挲一番细腻肌理后,轻笑着放开。
“你当真了?”
他的指腹在下颌上流连,眉眼含笑地反问,凝望着她宁死不屈的模样,喉结滚动,笑声溢出唇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