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林知雀暗中攥紧拳头,把衣角当做裴言渊不容抗拒的面容, 毫不留情地揉搓一通。
直到衣料皱成一团,如同哭脸般耷拉下来,她才稍感解气,鼓起雪腮长舒一声。
规矩是人定的,而裴言渊便是制定之人。
当初是她求他指教,盼着他的教导能有所用处,能让侯爷履行婚约,如今依然有求于他。
万一这回没学好,少不了再来请教,到时候他不答应,可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早晚要学以致用,权当有人逼她一把。
说不准,还能尽早成事呢。
她除了接受别无他法,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知道就好。”
裴言渊眼底闪过几分笑意,不过很快就遮蔽在阴翳之下,眉眼愈发幽深,手背上青筋微动。
其实历经两回“教导”,他已然明白,这姑娘是块朽木,雕琢的难度堪比登天。
他只能费心教授,步步深入,其余要看她的悟性,需要一点就通的契机。
因此,上次从街市回府后,他从未催促过她,更未暗示她谨记“考验”,而是放手任她琢磨。
为的是她能身心放松,心情愉悦,早日明白“教导”的真谛所在。
然而,她却浪费他一片苦心。
不仅没有好好温习,还借着空档勾搭上白面书生,连闺名都轻易告诉人家。
哪怕她是无心之失,哪怕她认定他一人,爱慕之心坚如磐石,那......那也不能便宜别的男人。
看来,是他对她太过宽松纵容,让她心思胡乱飘散,全然没用到正经事上。
裴言渊自我反思,觉得极有道理,决定对她加紧要求,设定目标,迫使她把精力放在他身上,没心思理会别的事儿。
他反复思量多次,并未发觉此举有何不好,这才郑重提出要求,有些期待成果如何。
“那......我先回去了。”
林知雀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适从,无法抵抗和狡辩,心虚地埋下头,偷瞄裴言渊几眼。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挪动步伐,一寸寸朝着门板靠近,信誓旦旦道:
“我一定每日好好学,努力学,想破脑袋学,不辜负二公子谆谆教导。”
闻言,裴言渊轻轻颔首,弯了弯唇角,眼尾微微上扬,不经意间把这话记下,权当她说的是真话。
虽然她天生迟钝,懵懂纯澈,但学习态度还算不错。
他不会太过为难,扣在身边亦无长进,打算放她回去继续参悟。
恰在此时,这姑娘转身离开,臂弯还挎着食盒,碗筷在木盒中叮当作响,却没有放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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