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渊嘲讽地嗤笑,眸中温柔散去,凌厉寒光在黑夜中闪烁。
说起来,若非兄长今夜忍不住,想与莺莺一亲芳泽,他还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和理由,同她如此亲近。
还要多谢兄长,做了一回他与莺莺的媒人。
这一环,格外熟悉。
他曾经行差踏错,教导莺莺接近兄长,为他们做了嫁衣。
未曾想,他犯下的过错,兄长也无法避免。
裴言渊抱着怀中娇人儿,墨色瞳仁轻缓转悠,心底就有了打算。
今夜不算什么,还远远不够。
这只是个开始。
迈出了第一步,他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直到彻底将她据为己有,让兄长再无机会。
裴言渊将她拥得更紧了,低头轻吻她的额头,眸中翻涌着晦暗妄念。
待到那时,莺莺定会看清心意,毫无顾忌地走向他。
第49章 49 、相对1(精修)
翌日清晨, 朝晖从窗缝探入耳房,暖融融照在床榻上,屋外传来洒扫的脚步声, 寝阁中响起轻语,吵得榻上之人眉心微蹙。
林知雀睡得香甜深沉, 懒洋洋翻了个身,手脚骤然一空,虚无地搭在被褥上,碰到的不再是睡梦中熟悉坚实的身躯。
她迟缓地一顿,迷迷糊糊睁开眼,手背遮住刺目光线, 打着哈欠起身,茫然地四下环视。
耳房一切如故,但身旁不见裴言渊的身影。
她睡在床榻正中央, 再不用担心掉下去, 被褥也严严实实盖着, 连被角都塞得仔细,生怕她被晨露冻着了。
寝阁外, 侯爷并未理会她,兀自起身梳洗, 用了早膳,赶着处理政务,只派了小侍女催她离开。
林知雀应了一声,揉着惺忪睡眼, 与沾染竹香的被褥抱了满怀, 怔怔望着空荡的身侧,莫名泛上一阵空虚和烦闷。
昨夜的荒唐历历在目, 可是一转眼,却不见脑海中的面容。
那些背叛的僭越之举,还有半梦半醒时的怀抱、脸颊与唇瓣的酥痒,都好似一场幻梦。
梦醒了,他也不在了。
林知雀出神良久,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心绪,只当是还没睡醒,脑子一片浆糊,尽会胡思乱想。
现在来来往往都是人,这么多双眼睛,裴言渊肯定早就躲开了。
为何会期望他在呢?
应该庆幸他不在,否则被人抓个现行,他们都要彻底完蛋。
她乏力地支起身子,披上昨日翻了药汁的外袍,草草洗漱一番,出门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息,抚着惴惴不安的心口顺气。
院子里都是侯爷的人,昨夜配合侯爷全部离开,自然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