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裴言昭真心维护容景枝,为何不主动让位,而要逼着亲弟退让?
任谁看来,都会觉得他瞧见裴言渊占得先机,心生嫉妒,打着大义凛然的旗帜,想把他推下水。
裴言昭一噎,半天接不上话,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朝众人赔着笑脸。
“侯爷此话差矣,莫非是瞧不起我们女子?”
容景枝挥起马球杆,骄傲恣意地勒住缰绳,骏马的嘶鸣响彻天际,明目张胆白他一眼,不忿道:
“呵,别的不说,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此话一出,裴言昭彻底下不来台,为难地夹在中间,脸颊“啪啪”地疼。
早知如此,还不如闭口不言。
现在倒好,他无论何处都讨不着好,还惹了容景枝,只怕五皇子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容姑娘放心,我看上那只猫,定会奉陪到底。”
裴言渊不卑不亢地颔首,说话坦诚直率,眉目间不乏较真与诚意。
他点明了目的,并未多说场面话,没有半点奉承谄媚,恰好合了容景枝心意,爽快地喝了一声。
二人颇为投机,居高临下俯视裴言昭,愈发显得他格格不入,扰乱了良好气氛。
他们还在僵持扯皮,席间另一头,又是一番景象。
林知雀隔得太远,看不清局势,也根本不懂马球,坐在原处闷得慌,索性四处溜达。
她提起裙摆,迈着小碎步,寻了一处僻静地方晒太阳。
身侧有一块石头,她铺开手帕,刚要坐上去,就有一道身影蓦然出现。
沈槐安紧追不舍,瞧着周身无人注意,赶忙跑到她面前,惊喜又焦急地拉住她的手腕,声音颤抖道:
“莺莺,你也来了!一别多日,终于见到你了!”
林知雀吓了一跳,诧异地掩唇,一连退了好几步,使劲抽回手,羞恼地轻咳一声,规矩道:
“沈公子安好,哦不......现在是沈大人了。”
她上下打量沈槐安,凝视这张多年不变的少年面容,今日终于穿着梦寐以求的官服,真心替他高兴,立刻恭喜般改了口。
其实,她方才颇为埋怨,很想责怪他几句。
众目睽睽,男未婚女未嫁,她还有婚约在身,他们就算再熟悉,也不能落下话柄。
但她转念一想,从小到大,沈哥哥平日里从容冷静,遇上要紧事就着急忙慌,经常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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