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散尽,他终于支撑不住,头晕目眩地靠在廊柱上,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弯下腰一阵干呕。
今夜过得窝囊憋屈,他脸都笑僵了,众人却皆是淡淡的,没几人殷切回应。
至于他全心全意陪着饮酒作乐,掏心掏肺倾诉忠心和困境,能否说动其中几人,都是不可估量的事儿,他没什么把握。
裴言昭踉跄几步,仰头望着黯淡黑夜,荒谬苦闷地笑出了声,脸色苍白如纸。
身为侯府嫡子,他二十余年顺风顺水,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意过。
究竟是情势变换、命运弄人,还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裴言昭短暂地失神,心底泛上一阵惊慌和无措,眼前闪过二弟的身影,抗拒地甩着脑袋,不愿面对如今的挫败。
不会的,他出身名门,自幼饱读诗书,仕途平步青云,怎么会有错呢?
都怪那个孽障,曾经囚于废院,根本没有能耐与他作对。
奈何运道太好,有幸被四皇子看中,成了天家走狗,这才敢踩到他头上来。
否则,怎会到了如此地步?!
裴言昭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马球会上的一幕幕。
五皇子冷淡的脸色、裴言渊耀眼的身姿、林知雀和二弟紧凑的面容,如同一对璧人......
他愈发不能平衡,眼底划过怨恨和嫉妒,忽而想到了什么,唇角冷冷勾起。
还好,他早已备下唯一的安慰。
林知雀喝下那杯青梅酒,此刻应该浑身火热,在厢房等着他宠幸呢。
不知二弟得知,那心心念念的姑娘,在他的榻上绽放,会是什么心情呢?
还会如之前那般疼惜林知雀,为了一个女人,与他公然撕破脸皮吗?
裴言昭想象着二弟疯狂的模样,脑海中浮现清媚动人的身影,心绪一阵痛快。
他喉间干涩,体内窜上热意与冲动,扶着千帆的胳膊就要去厢房。
就在这时,陈陵远手忙脚乱地跑来,飞快的脚步带起一阵风,吹灭了手中的灯笼。
他惊慌地停在侯爷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扬声道:
“侯爷恕罪,属下奉命去厢房看守,但推门一看,林姑娘竟然不在其中!”
裴言昭惊诧地怔了一下,脸色登时阴云密布,发白的面容泛上薄红,眸中愠怒一触即发,训斥道:
“糊涂东西!这么个女子都能放跑了?!”
此话一出,陈陵远冤枉得眼泪汪汪,原地磕了三个响头,对天发誓道:
“侯爷明鉴!属下恪尽职守,不敢有半分懈怠!一直守在门口,连只小虫都出不去。”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目光转移到身后的千帆身上,含糊道:
“兴许......属下来之前,林姑娘就不在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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