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雀屏息凝神,心中大骂这家伙简直是地痞流氓、臭不要脸、好色之徒,咬紧牙关拼命反抗,不愿将今夜交付在这里。
她本来力气就小,与他天差地别,眼下四肢发软,所有捶打都像是按摩一般,没有任何攻击性。
但她坚持不懈,始终不肯放弃,瞧着他胸膛太坚实,索性另辟蹊径,调转方向朝下击打。
不经意间,她好像碰到了一把匕首。
准确来说,很像匕首,但位置并不在腰间,还要往下偏移。
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匕首的形状,触感与胸膛一样坚实硬挺,温热发烫。
她打得手疼,讪讪缩了回去,未曾想裴言渊反倒停下动作。
他俊容阴云密布,眉心紧紧拧起,如同笼罩着子时夜色,是从未有过的沉闷。
林知雀不明所以地愣怔一下,记忆零碎地翻涌,隐约想起与之相似的脸色。
印象中,好像有过一回。
那是最后一次教导,裴言渊带她去看戏,让她学着戏台上的张家姑娘,接近她的心上人。
她看得津津有味,正要起身趴在栏杆上,他却踩住了裙摆,害得她滑了一跤,枕在他的腿上。
发髻盘在头顶,恰好抵在了他双腿之间,她枕着脖子疼,随性挪了位置。
于是,发髻也跟着往上顶撞,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以为是随身配饰,并未放在心上,不仅没停顿,还加大了力道。
谁知,这家伙要命了似的,脸色和今天一模一样,非常难看。
那次,她还以为他有隐疾,不然怎么与她的身体不一样?
林知雀越想越是懵懂,但感觉非同寻常,脸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磕巴道:
“这、这是在屋里,你干嘛随身带着匕首?”
裴言渊动作一顿,眸光幽深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反问道:
“......匕首?”
这话甚是好笑,他的竹风院还算安全,没必要带着匕首,也确实没带着匕首。
他神色凝重地向下看去,随即明白了什么,眉峰不可抑制地挑起,唇角不禁勾起弧度,深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
“是啊......莺莺觉得,这是为何?”
说着,他想到什么似的,一步步朝她逼近,将她抵在桌角,笑容更深了,正色道:
“这把匕首快不快,不如莺莺亲自试一下?”
林知雀困惑地蹙眉,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匕首是否好用,他作为主人,难道不清楚吗?
再说了,她不熟悉这些刀枪剑戟,就算是试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