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龄抬手拂过胸前的白髯,轻轻摇了摇头。那日杜慕飞将这把剑带来见他的时候,他便心知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既然前辈知晓此剑,那前辈应当也能猜到本座前来寻你的用意了罢。”殷堇漪抬手抽出长剑,清脆的嗡鸣声响彻竹院,葱白的指尖在绯红的剑身上轻轻划过,这剑身轻薄锋利,可却显得有些暗淡无光,像是失了神色。
张天龄盯着那绯红的剑身眼中满是赞叹,这柄剑的淬炼实在精妙,也不知铸这柄剑的人用了什么奇珍异宝,才能让一把死物染上了几分活气。
“可惜,老朽闭关之前便立下毒誓,此生在不铸铁熔炉,还请诸位早些离去吧。”
丁沫白听闻此话脸上有些动容,他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角湿润隐隐自责,当年若不是因为自己,师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天龄不动声色地双手转动轮椅,向竹楼而去。殷堇漪看着他的背影勾起嘴角笑了笑,侧头看向肆瞳眼中含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冷声道:“本座的大护法,你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还要让本座亲自动手?”
“……是。”
肆瞳不是没有感受到殷堇漪对自己的不信任,她犹豫了一瞬只好应下,抬手之间弦与郁微当即便冲上前去,奔着那坐在轮椅之上的老者伸出了手,想要第一时间扣住他的肩膀,连人带轮椅一起拖走。
丁沫白反应灵敏的上前阻挡,长剑清脆地撞在了郁微指尖的暗器上,可还未等他在出半个招式,便忽地感觉身子有些疲软无力。
遭了!丁沫白心下一紧,猛地抬头看向殷堇漪身侧肤色苍白的女人,他的头皮有些微麻。这个苗族的蛊师是何时下的蛊虫,这么久的时间他竟然丝毫未曾发觉。
段明馨也感觉到了身体中的异常,但现在这种危机时刻容不得他们停手,两人只能一边压制蛊毒一边振作着与强敌交手,肆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神色有些许复杂。
她没有注意到,殷堇漪此时却在玩味的看着自己,那神态冰冷仿佛在看着一个已死之人。茨言见状握紧了手,别过了视线闭上眼睛,在她自私的选择教主后,一切都可以舍弃的掉,包括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
那些魔教弟子见有机可乘当即冲上前去夺人,丁沫白二人腹背受敌,因着无力支撑,身上已是添了许多细小伤口,张天龄坐在轮椅上叹息着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你们这又是何必,老朽年事已高,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早已看淡。沫白,带这位姑娘走罢。”
“师傅……”丁沫白听着许久未被师傅唤起的名字当即忍不住鼻尖一酸,他这动作一顿差些被人砍中后背。段明馨抬手挥剑格挡开其余刀刃,但是还是因为动作慢了几分被划伤了手臂,白色的长袖染上了些许绯红。
张天龄叹息着抬起手,他本答应发妻有生之年再不与人交手,这恐怕是他第二次食言了。
霎时间一股汹涌的内力从老人身体中冲出,一时没有防备的郁微被那股真气径直击飞了出去,弦当即停了动作转身将人护在了怀里,可郁微还是控制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精神萎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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