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沈约准时醒了。
房间朝阴,还拉着窗帘,有些昏暗。
床单被子一塌糊涂,体液痕迹乱七八糟的铺陈在上头,与空气中隐隐久散不去的淫靡味道很是相衬。
律师所八点上班,今天有个官司要打,得提前去做准备。沈约先是把沉睡中的叶潮抱进了浴缸,小心翼翼清洗一遍过后,把人放到了客房的床上。
这期间叶潮一直没醒,睡得尤其沉。
他在半个小时内换掉床单,去厨房用仅有的食材熬了一锅白粥,替叶潮上完药之后送回主卧,最后留了一张纸条在床头柜上。走之前坐在他身边,盯着叶潮那张苍白疲倦的脸看了整整五分钟,打电话到人医替他请了假,才驱车离开。
叶潮到终于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秒,还是找烟。
床头摆着一张纸条,上头端正隽秀的字体写道:粥在厨房,记得吃。
吃你妈了个逼。
叶潮叼着烟,把纸条撕得粉碎。
如果说上一次在沈约身下起反应,可以推到季元顺那一针管上,可昨晚他竟然又在沈约近乎暴力的性交中硬了。
又给那孙子按着做了一晚上,你妈的!
真正烦的不是这个,叶潮抽完一支烟,猛然想起来,昨晚似乎还接了季元顺的电话,白让人家听了一场活春宫。
他磕磕绊绊地找了件浴衣披上,扶着腰摸进客厅,在沙发边上找到了手机。打开一看,通话时间46分钟,这你妈硬是听完了沈约一炮的时间吧?
操!!!这要他以后怎么见人啊!日了狗了。
而季元顺的来电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打了进来,叶潮坐在原地愣了半天,犹豫着还是接了。
他捂脸靠在沙发上,嗓音沙哑:“喂。”
季元顺沉默了三秒,“你没事吧?”
叶潮嘲弄地勾了嘴唇,“季元顺,我居然不知道你有偷听别人上床的癖好。”
昨晚,沈约从接起电话,到和季元顺没有交流,中间一共一两分钟,那么剩下的那四十几分钟,就是季元顺单方面地偷听。
“怎样,我叫的好听吗?”
季元顺轻笑一声,“好听。压抑却抑制不住的呻吟,特别性感。”
叶潮原本想恶心恶心他,结果反被恶心,气的脸都绿了,“你他妈闭嘴,昨晚的事你要是说出去一个字,我……”
“放心,录音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
……录音?昨晚他和沈约在客厅折腾时,电话那头的季元顺竟然在录音?
叶潮愣了足足半分钟,“好,你们太牛逼了,一个拍我裸照,一个录我叫床,我给你们鼓掌,明儿我再弄个锦旗送你公司里。”
“裸照?什么意思?你和沈约上床,是因为裸照?”
叶潮浑身的火气没处发,抬腿就踹翻了一旁的花瓶,哐啷一声巨响。
“关你屁事!摊上你们两个几把东西算我倒霉,你他妈要是敢让第二个人听到录音,老子炸你妈坟!”
叶潮把手机给砸了,坐不住沙发,起身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又进厨房,把沈约的那锅粥给倒了。
气头一上来,身上哪里都疼,活脱脱给人揍过似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畜牲。
他到底做错什么了?一个两个非要这样糟蹋他?就因为那点自私的肉欲,所以就要想尽办法把他拿捏在手里,巴不得找一副枷锁拷在家里?
叶潮气的眼前发黑,倒在沙发上大大喘着气,缓了好一阵子才平复了会。
冷静下来之后,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季元顺和沈约手里都有他的把柄,他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牵制。
不就是黑吃黑?谁不会?
叶潮立刻吩咐了他几个关系近的有点门路的朋友,请他们彻查季元顺的公司。那么大一个企业,总归有疏漏的地方,季元顺敢发布录音,他就是把面子赔光了也要把人送进去吃牢饭。
季元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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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柄可以从他的公司下手,那沈约呢?沈家清白世家,沈约也不过就是一个首席律师而已,就算他真有什么黑料,凭他的法律意识,根本抓不到证据。
真是狗屎,他叶潮居然也有想整人却找不到门路的一天。
叶潮左思右想,在家闷了一整天,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上班了。有台手术需要他主刀,再加上这阵子他三天两头请假,过意不去。
昨天沈约打了几个电话,叶潮没接,就没再打过来了。正巧叶潮烦他都来不及,不打正好。
手术结束后,季元顺又来了电话,叶潮冷笑一声,拉黑了。谁知道这傻逼不但不放弃,还把电话打到了科室的公共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