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闲着的哪敢挑干活人的毛病。”孟有田走近两步,微微一笑,“时间仓促,今天这车将就用了,我是琢磨着怎么把这车改装改装,最好弄上护栏,再加个遮阴的顶盖,做成真正的花车。”
“呵呵,这大学生的眼光就是不同。”李佩玲拍着巴掌笑道:“老杨跟我说起过,瞧我这记性,竟忘了那大学叫什么名了,好象是什么敦来着。”
众人都把惊奇的目光投向孟有田,让他好不尴尬,只好讪讪的一笑,解释道:“那是我随便说着玩儿的,加里敦就是在家里蹲着的意思,还大学呢,咱连小学也没读过呀!”
李佩玲象看怪物似的愣愣瞅着孟有田,然后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捂着肚子直咳嗽,笑这个东西是能传染的,白秋英珠落玉盘似的格格笑了,娟子扑哧一声也笑了起来,连春儿也露出了笑容,虽然没笑出声,但可以看出忍得很辛苦。
屋里的老蔡和杨荆云愣愣的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这可得罚你。”李佩玲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气喘吁吁的说道:“我们家老杨可是查了书,还让我使劲想,可哪也找不到这个加里敦大学。今儿办喜事,我看你屋里有个二胡,不拉上两段可是对不起我和老杨费的工夫。”
“有田哥,拉两段,不让我们听,还不让春儿妹子听呀!”白秋英打趣道:“今儿可得让我们沾沾春儿妹子的光,听听有田哥的曲子。要不,我们可欺负她了。”
“呵呵,我拉得难听,不如等我练好了再说。”孟有田推辞道。
“不行,难听不难听的,那得春儿说了算,是吧?”白秋英冲着春儿挤眉弄眼,“快说话,要不我呵你痒了。来呀,大伙把着她。”
“好好,我拉,记得准备棉花堵耳朵啊!”孟有田见春儿左躲右闪挺狼狈,只好点头答应。
快到中午了,总算都忙乎利擞,占富穿戴好,在一群小伙子嘻嘻哈哈的陪伴下,坐上大车绕着村子转了大圈,去秀儿家接亲,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新人上了车,又绕着村子转了一大圈。村里乡亲,街坊邻居都跑出来看新鲜,特别是年轻人,指点着说笑着,都为他俩能闹到这一步感到高兴。
封建世道,男女相爱是大逆不道,父母包办,买卖婚姻才是天作之合。千百年来,在中国大地上有多少年轻人以投河、跳崖、上吊、私奔来显示他们朴素的爱情,并宣告他们发自心底的痛恨和抗议。见了这真心的一对能结合,年轻人怎么能不羡慕,不为他们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