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更窘迫了,捏着衣角,低着头,一声不吭。
“那把胡琴是谁的?”秦怜芳轻轻推了李月华一下,岔开了话题。
“是村长的。”白秋英嘴快,替春儿回答。
“拉得怎么样啊?我们表演还一直没有乐器伴奏呢!”长发女兵好奇的问道。
“拉得挺好的。”白秋英笑道:“唱得更好,今天他陪首长,要是喝多了,你们就有耳福了,今晚的表演就他一个人包了。”
“他说了,以后再不喝酒了。”春儿听白秋英揭孟有田的底,急忙替自己男人说两句话。
“咱们快点吃,会场还没布置完呢!”大眼睛的女兵说道:“还得麻烦妇女主任同志,到老乡家动员几身衣服演戏用,告诉乡亲们,衣服万一损坏了,我们照价赔偿。”
“我这里有几件,你们要看合适,就拿去用。”春儿下地打开柜子,取出几件衣服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这点东西,你们要不嫌寒伧,尽管拿去用。”
大眼睛女兵挑了两件,包在包袱内,感动地对春儿说道:“妹子,咱们是一路人,你的心思不用说都知道,咱军队打游击,不能多带东西,可就得麻烦你了。”
“吃完饭到我家去,看哪件合适就拿哪件。”白秋英也不落后。
通过吃饭和闲聊,几个人坐在炕上,各把自己的家乡住处,身世经历说了一遍,关系立刻拉近了,知心地说长道短甚是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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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在吉祥镇歇息了两天,立刻又分头下到各个村子里,有杨荆云和老蔡等地方党同志的先期工作,又有主力部队撑腰,抗日救亡运动在几个有自卫队的村庄搞得相当顺利,呈现出一片红火场面。
年轻后生们,每天都哼着“报告指导员,老婆不要脸,我要打日本,她就要离婚……”的歌曲。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媳妇,参加妇救会的也多了起来,成群结队,叽叽喳喳,整天唱着”送郎打日本,送到十里亭,哥呀哥呀你放心,家中事情俺照应……”
二愣子等自卫队队员参军走了大半,自卫队便解散了,各村又成立了游击小组,吉祥镇的游击小组由张皙担任组长。
小小的白羽毛,象吹落的花瓣一样飞了下来,先还零零落落,跟着就一团一团的飞舞,一朵朵一簇簇,轻盈的横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