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娜福了福身子,“若非大人,黛娜此刻还不知是否活着,大人不要我做侍女,可这恩我若不报,此生难安。”
怎么这么麻烦?
沈容眼里不禁有些烦躁,她无心留个女人在身边,不仅对她没好处,殿下看到了也说不清楚。
她看了看黛娜,见她眼里十分坚定,无奈道,“你先下去吧,我伤治好了再说。”
黛娜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且她也只是为了留在沈容身边,此刻将她的意思传达到了也就够了。
黛娜一走,屋子里又只剩下沈容和苏滨白了。
原本苏滨白为她医治,她对他十分尊重,可是当她知道苏滨白发现她是女子以后,只想杀了他。
她沉住气,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你为何觉得我是女人?”
苏滨白听了她的话,嗤笑一声,“这般说好了,大人生的太好,精致又英气,若自小便和大人一起长大,自然不会怀疑大人是姑娘家这种荒唐事。毕竟谁没事儿会想自己身边的人隐瞒了性别?”
沈容冷着脸,沉声道,“你接着说。”
苏滨白看她一眼,又继续道,“而我,不仅第一次见大人,且还是个大夫。若旁人或许还能瞒得过,但不可能瞒得过我的。”
沈容听完他的话,静静坐了会,伤口处又开始发疼。
苏滨白像是知道一般,又拿着刀凑了上来。
沈容看着苏滨白的脸,冷着声音道,“你想怎么样?”
苏滨白笑了笑,继续处理她的伤口,没回她的话。
沈容身上寒意渐重,语气淡淡,“我虽年纪看着不大,但近几年已经杀了不少人。”
苏滨白知道她说这话是在威胁他,他噙着笑继续听她说。
“你的猜测不会得到证实,且你若敢出去乱说一个字,我便叫你立刻毙命。”
苏滨白状似明白的“哦”了一声,又好奇问道,“乱说?隔壁的那位也算在之内?我怎么感觉这对他而言是好事?毕竟.....”
苏滨白眼前一花,原本端坐在凳子上的沈容,此刻已经将他压在桌子上,不顾伤口的拿剑横在他脖子前。
沈容神色漠漠,杀意迸现,“我劝你,嘴不需要就捐出去。”
沈容穿来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早就不是原来那个沈容了。
杀人于她而言,越来越熟悉。
曾经刚穿来时看见贡之清算谋士,她还怕的想尖叫,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越来越心狠。
谋算,威胁,冤枉,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在让她飞速成长。
若是曾经,沈容从没想过自己会杀人,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无辜的人刀剑相向。
你我皆凡人,奈何我身上背负性命,一损俱损,一亡具亡。
苏滨白看着横在自己胸前的剑,眼里不惊不怕,只是看着沈容流血的伤口,“你这伤口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了,你若想落下病根,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