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戌,大将军徐达师入伏羗,取宁远,遣指挥储秭收捕伏羗山洞,以参随苗成署县事,百户何胜守宁远,参随刘彦龙署县事。
改南阳府嵩州为嵩县,隶河南府;以广平府磁州及武安县隶彰德府;真定府涉县隶磁州;并濮阳县于开州、白马县于滑州,俱隶大名府;并滏阳县于磁州;改大名府之浚州、彰德府之林州、广平府之威州俱为县;又改无锡州为无锡县,仍隶常州府;割广东新州之新兴、阳江、阳春三县隶肇庆府;罢连州,以所辖阳山、连山二县隶韶州府;罢梅、循二州,以所辖龙川、长乐、兴宁三县隶惠州府,程乡县隶潮州府。
乙亥,诏中书编《祖训录》,定封建诸王国邑及官属之制。
以工部尚书单安仁为兵部尚书,孙克义为工部尚书。克义,故元平章,守真定,常遇春下真定,克义降,至是擢用之。
以翰林待制秦裕伯知陇州。
上闻元将纳哈出拥兵据辽阳,为边患,乃遣使以书与元主曰:“朕闻自昔有国家者,必知天命去留之机,审人事成败之势,进可以有为,退足以自保,此理之必然。曩者,君之祖宗起自北方,奄有中土,兵强事举,华夷咸服。及君嗣位之时,中外犹安,兵甲非不众,人材非不盛,一旦多故,天下鼎沸,处置乖方,力莫能御,以致豪杰分争,生民涂炭。朕本淮右布衣,不忍坐视,因人心之所向,遂仗义兴兵,群雄所据之地,悉为我有。君亦知天命所在,逊于沙漠。朕师非不能尽力穷追,以君知时通变于心,有所不忍。近闻兵扰边陲,民罹锋镝,岂君之故?将妄为生事邪,抑君失算而使然邪?若果不知自省而犹为此举,则是不能识机度势,恐非君之福也。朕今为君熟计,当限地朔漠,修德顺天,效宋世南渡之后,保守其方,弗绝其祀,毋为轻动,自贻厥祸。”又以书谕纳哈出曰:“将军昔自江左辞还,不通音问十五年矣。近闻戍守辽阳,士马强盛,可谓有志之士,甚为之喜。兹因使通元君,道经营垒,望令人送达,所遣内臣,至将军营,即令其还,书不多及。”
大将军徐达师至巩昌,元守将平章梁子中、侍郎陈子林、郎中谭某、员外郎鄢某俱出降,既而总帅汪灵真保、平章商暠、左丞周添祥、达鲁花赤张虎都帖木儿、万户董禔、雷清、石荣等亦继至,达皆礼待之。遂以都督佥事郭子兴守其城,送灵真保等赴京,仍遣右副将军冯宗异将天策、羽林、骁骑、雄武、金吾、豹韬等卫将士征临洮,都督副使顾时、参政戴德各将本部兵征兰州。
上因侍臣言及医者吮痈事,曰:“朕尝思人子于其亲一体而分者也,思念之笃,精诚之至,必相感通。朕昔遭兵乱,母后之坟,为兵所发,朕收遗骸,失一指骨,于坟近地遍求不可得,忽得一骨,然未敢必其是。闻世有以指血验之者,遂啮指滴血其上,果透入其中,及以他骨验之,则血不入,乃知亲之气血相感如是,与他人自不同也。故古有母搤臂噬指而子即心痛,理有之矣。今人父子兄弟一遇利害,或悖不相顾者,独何心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