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班里的人按时到了谢师宴的地点,一大波人搞入侵,热热闹闹,甚好。
几乎没人缺席,五个老师也全到了。
老谷高兴得不得了,平时把谁骂得最狠,现在跟谁就最亲近。
一群小大人脱了校服,穿上自己平时的衣服,女孩儿化了妆,穿上连衣裙,男孩儿搞了搞发型,一个个倒真的开始有了大人的样子。
摆了六张桌子,一桌十人,不多不少,不挤不空,恰好坐齐。
一帮没心没肺的拿了个话筒,怂恿老谷上去讲两句话,罗腾在下面振臂高呼“一中吴彦祖”,弄的老谷这个几十年老教龄的数学组长还挺不好意思。
人家都夸自己是吴彦祖了,不慷慨陈词几句,也说不过去,老谷拿过话筒,站在宴厅的舞台中央,清了清嗓子。
“我怎么已经开始想哭了……”郁淮拽着江子钦的衣角,小声说道。
“那就哭吧,此时不哭更待何时。”
老谷羞涩地笑了笑,开口,三两句总离不开考试学习:“在考试期间,我觉得大家整体情况很不错,但考试很难事事如意,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大家从今天起,都能满怀希望地开启一个新的征程。”
“从高二开始,有的同学是从高一开始,直到今天,我们在一起生活也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对你们的鼓励也好,批评也好,不论好坏,都通过时间来检验吧。”
言至此处,他竟有些哽咽,依旧笑笑,“你们考试的时候,我也想过好多话要讲,但是我这个文学功底啊,实在不行,就上网找到了一句。”
完了,郁淮心想,老谷要开始煽情了。
老谷从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他以前总是从那里拿出折得平平整整的排名表,上边密密麻麻的标注,方便随时教训人。
他打开那张纸,一字一顿,颔首念道:“我舍不得你走,但是你要走,我也无法挽留,只能说一声——一路顺风!”
“我操……”郁淮眼眶一热,心里一阵酸疼,啃了啃手指甲,下意识往江子钦怀里凑了凑。
周围霎时安静,所有人都是一个心情。
老谷笑着,看着台下一双双熟悉的,闪动着的年轻眼眸,继续说道:“所以啊,以后的路你们要好好走,我祝你们马到成功!”
掌声比平时来得更热烈,祝福下酒,都捂着脸哭成一片。
郁淮玻璃心,根本听不得情绪甚浓的真心话,一听就想哭,句句祝愿,却又句句含着分别之意。
江子钦摸摸他的头,也没劝他,哭就哭个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谁还没有分别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快伤感上了头。
“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郁淮拿着筷子抽抽嗒嗒,夹起一片五香牛肉蘸着满满的辣油,整块儿往嘴里送,辣得直抽气,眼圈通红。
六张桌子的人你来我往,勾肩搭背,互诉衷肠,嬉皮笑脸,哭哭闹闹。
白的,红的,黄的,只要能醉人,只要能上头的,就往嘴里灌,白的当黄的喝,红的当地摊货。
人喝多了真是什么都往外说,乙青青没怎么喝酒,面前倒是聚了一群失了恋哭诉的。
“你们以为谈恋爱了我们老师真的看不出来?”她调笑道,给哭花了妆的女孩儿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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