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冬令营所在的地方,陆西先去柳思逸的住处换装。
纪年则回去,准备今晚要做的菜。
陆西沿着斜坡往上走,走到柳思逸所住的院子,却见暮色昏暗中,一人正抱着脑袋,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
听到脚步声,那人抬起头。
两人甫一对上视线,都有些沉默。
那人是曲峰。
陆西看了眼院子里,道:“找柳思逸。”
“还没回来。”曲峰一反平常的嚣张气焰,低着头,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陆西不理会,径直要朝里面走。
“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别进去。”曲峰突然如此说了一句。
陆西脚步顿住,看向曲峰,感到莫名。
曲峰抬起头,抹了把脸,下了好大决心一般,道:“这宅子里不干净。”
“……”
陆西朝一旁瞥了下视线,心道:神经病……
他权当没听见,继续朝院子里走。
可就在经过曲峰身旁时,陆西不经意间一瞥,看到曲峰挽起袖管的手臂上,有个鲜红的印记。
看到那个印记的瞬间,陆西心里“咯噔”了一下,呼吸都停了。
即便现在光线昏暗,陆西还是看出来了,那是一只鲜红的机器猫。
陆西好半天回过神,迟缓地眨了下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哪来的?”陆西也不进门了,就背靠在门框上,看着曲峰。
“什么?”曲峰皱起眉,看了旁边人一眼,随后意识到是指自己手上的印记。
曲峰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总算找到人倾诉一般,道:“所以我才说他妈的邪门!这宅子绝对不干净!”
陆西等着曲峰说下去。
“我下午翘了务农,回来睡觉,然后做了个梦……”曲峰回想当时的场景,还有些后怕,止不住地抖了两抖,道,“然后一醒来,手臂上就多了个这鬼东西。”
陆西一直没吭声。
曲峰不满,道:“我日!你倒是说两句啊,别跟木头一样杵在这儿,看笑话呢?不能就我一个人害怕吧?”
曲峰担惊受怕了一下午,也在门口坐了一下午,好不容易遇到个活人,就想寻求点安慰,听听人声,回回暖。
可很不幸,他遇到的是陆西。
陆西看了眼曲峰,想了想,低垂下视线。
他抵不过良心谴责,罕见地安慰起人,道:“别怕……”
曲峰心理好受了点,闷闷地“嗯”了一声,结果又听陆西道:
“你只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