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满脑子想着怎么扒拉开沉砚的手,想也不想地就接口道:“那你就补……补什么?”
他回过神来,错愕地问。
沉砚若有所思:“太医可能是担心臣初次入宫,没能服侍好陛下,所以特意拿药来给臣补补身子。”
他眨了眨眼,笑道:“不过臣感觉还行,气不虚体不弱的,陛下什么时候想要臣侍`寝都可以,一定教陛下满意。”
谢容:“……”
要个鬼,满意个头。
谢容现在只想将这瓶药砸胡太医头上。
这些人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啊!
谢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扒拉开沉砚的手,倏地站起身来,弯腰在沉砚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冷下了脸,凉飕飕道:“丞相既然入了宫,就乖乖听朕的话,好好在这休息,别到处乱跑。”
他鼻腔里哼出重重一声:“要是乱跑,朕就让你天天下不来床。”
沉砚好像有些意外他会说这些话,眉梢轻挑,片刻后才温声应是,乖乖抖了被子盖在身上,表示会好好在这等着。
谢容看了他一会,才再次哼一声,拂袖离开。
直到出了寝宫,谢容才一卸身上冰冷,抬起手来看了看。
天啊。
他刚刚用这只手拍了沉砚的脸!
还很有气势地对沉砚说再跑就让他下不来床!
本来谢容在跑路前还有些忌惮沉砚的。
结果被沉砚逮回来,又被沉砚压到刑宫里一顿搓揉后,他反倒是恶向胆边生,冒出来一个破罐破摔的念头。
沉砚非要把自己送进宫来,那他就替原身实现一下愿望好了。
哼。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呢。
沉砚把他逼急了他也要咬……要凶沉砚!
谢容弯了弯手指,感觉指尖还残留着沉砚脸上肌肤温热细腻的触感,像上等的羊脂玉。
他抿了抿唇,定了定神,暂时将沉砚抛之脑后,环顾四周。
……这是第一次,在没有他吩咐退下的情况下,梁庸平消失在他视野里。
守在寝殿门口的是两个面生的年轻小太监,谢容一招手,他们便战战兢兢小跑过来,强压着害怕跪下行礼,异口同声:“陛下。”
梁庸平能坐总管之位,手段自然是不同寻常,经他调`教过的小太监就算年纪不大,也十分沉稳可靠。
按以往,这种哆哆嗦嗦看着就没经过磋磨的小太监,是绝不会出现在谢容跟前的。
谢容隐约猜到了什么,心情有些沉重,他垂眸看了一会小太监们圆滚滚的脑袋,才淡声问:“梁庸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