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脚步,转头,梁庸平话已迅速请罪:“陛下恕罪,奴才失言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谢容没太在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无妨,又回过头来继续走,走了几步,再次听见了梁庸平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
“陛下,此行一去……请万万珍重。”
梁庸平对原身也是真情实意的很。
谢容垂了垂眸,却没再回头,只抬手摆了摆,便不再犹豫,加快了步子,匆匆离去。
……
与此同时,遥远冷宫处,冰冷小池旁。
池水久未清理,水草丛生,水质浑浊,冰冷刺骨。
一道纤细人影在水里挣扎扑腾,沉沉浮浮,似乎随时要沉下底去。
是个少年。
苏秉之只犹豫了一瞬,就走了过去,半蹲下身,一手穿过少年胳膊下,环紧,微微一提。
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人拎上了水,抖了抖,随意丢到脚边。
他是习武之人,力气大,动作又粗暴,小宛儿被他拎得想翻白眼,勉强忍住了,一落地,柔柔弱弱地啊了一声,弱柳扶风地倒在一旁。
“昏”了过去。
小宛儿方才就认出了苏秉之的声音,心说苏秉之认得他,应当不会这么大胆敢直接对他下手。
他装一下无辜,或许能蒙混过去。
然而他等了片刻,都等不到苏秉之来扶他,只等到男人冷漠地吩咐身旁的属下:“……泼醒他。”
???
狗男人!!!
小宛儿被泼了一脸冰冷的水,他虚弱可怜地嘤咛一声,“悠悠转醒”,心里干脆利落地问候了苏秉之祖宗十八代,脸上却毫不停顿挂上恰到好处的迷茫:“……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看满身狼狈的自己,渐渐转变成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又仰头看了眼脸色沉峻的苏秉之,眸子一眨,眼底立刻盈满了泪光。
他带着哭腔喊了声:“是你!”
苏秉之眉头皱紧,认出他是皇帝养在后宫的少年,冷声问:“你怎么在这?”
小宛儿这模样看起来着实可怜了。
像朵娇弱小白花,受了天大委屈,偏还要忍着,眼泪成串儿的掉,也顾不上擦。
他哽咽道:“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好狠的心,将我独自留在宫里,明明有那么多机会,都不愿意见我一面……你是要和我情断义绝吗?”
苏秉之神色有片刻的空白:“?”
“我被那狗皇帝强留在这宫里,日夜以泪洗脸,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出去与你长相厮守,可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