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从被窝里钻出来,摸摸索索的,看起来傻得要命。
沉砚轻哂,心说他要是会画画,现在就该找张纸将小暴君这傻气模样画下来,明天给小暴君看看。
准要恼羞成怒。
他将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捉住,正准备塞进被窝里。
谢容却惺忪着睁了眼:“哥哥……”
没完没了的哥哥。
沉砚问:“怎么了?”
“……你今晚没有摸摸头,也没有说晚安。”
声音低低哑哑的,委屈几乎要随着眼底波光翻涌出来冒泡泡了。
沉砚:“……”
沉砚将那两只手塞进被窝里,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小暴君的脑袋:“陛下晚安。”
小暴君被他拍地唔了一声,缩了缩脑袋。
然后又锲而不舍地再次将两条手臂伸了出来:“……还没抱抱。”
沉砚:“……”
没完没了的小暴君。
酒陪着喝了,人给抱回来了,脑袋摸完了,再……再抱一下。
也行吧。
沉砚耐着性子俯下身,克制温和地拍了拍谢容的肩:“行……”
“了”字还没说出口,他忽然嗅见一股格外浓烈的香气,从小暴君枕边迸发出来。
他反应极快,立刻察觉不对,屏住了呼吸,可是已经迟了。
身体陡然变得沉重起来,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倒在了谢容身上。
意识飞快陷入模糊,沉砚咬牙,勉强睁眼,可却连咬咬舌尖保持清醒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好,好极了。
这是他彻底失去意识前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句话。
谢容被沉砚闷头倒下压得闷哼一声,微微眯了眯眼,再睁开时,那水汪汪的醉意便浅淡了许多。
他环住了沉砚的脖子,压制了对方微弱的挣扎,片刻后,等沉砚彻底没了动静了,才偏过头吐出一口浊气。
对不起呀。
谢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吃力地推开身上沉甸甸的大男人,爬起身来,伸手在床榻边戳了几下。
榻边弹出来一个暗匣。
暗匣里装着一只眼熟的锦盒。
谢容深吸一口气,将锦盒取出来打开,那漂亮精致的金链子便映入眼帘。
天气冷,金链子冰凉冰凉的。
谢容想起沉砚替他捂手的模样,抿了抿唇,将金链子捡出来,捂在怀里片刻,直到那一端扣着的大金环染上了他的体温,变得温热起来,才吧嗒一声轻轻解开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