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回宫,暂时无忧。
谢容有自己的盘算,不过具体就不必和沉砚说了。
沉砚端起茶杯的动作一顿,似乎有些诧异。
他抬眸,仔细打量了一会谢容的脸色,片刻后温然道:“好。”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挽留。
谢容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痛快。
他将杯里剩下的半杯温茶一口饮尽,才慢吞吞道:“就后天吧,我还得和许伯告别一下。”
回宫的那天许伯难过得像个丢了糖的老小孩,拉着谢容的手眼巴巴地叮嘱他:“小容容,你要多些来看老头子,让小砚砚带你来。”
谢容也有点不舍,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眼角却不自觉地瞥了瞥旁边长身而立,如清风朗月从容不迫的沉砚。
……哼。
只怕你家的小砚砚压根不想他再来呢。
和许伯告别后,谢容撩着衣摆上了轿子。
布帘落下,马蹄声响,那外表平平无奇的马车很快消失在沉砚视线里。
沉砚收回目光,温和有礼地朝许伯道:“时候还早,许伯回去休息吧。”
许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拄着拐杖走了,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小容容在的时候就笑眯眯,小容容一走就翻脸,哼。”
四周安静,沉砚耳朵尖,将这小声嘀咕听得分明。
他一愣,唇边疏远又客套的笑容微微一敛。
翻脸……有吗?
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相府里又恢复了数月前的样子。
沉砚将今天的折子整理完,将要送进宫的挑出来另外收拾好,捏了捏眉心:“燕九。”
“属下在。”
沉砚闭目养神:“今天中午的药膳炖上了吗?”
小暴君体虚,偏又不爱吃药膳,沉砚隔三五天就要命人炖药膳,亲自盯着人吃。
这习惯持续了几个月,他一时没回过神来,闭着眼也没看见燕九略带错愕的神情。
“……属下这就去吩咐厨房。”
相爷沉稳多年,从不会犯这些小错误,或许今天是相爷自己想吃。
燕九理所当然地想着,干净利落地应了声诺,转身便去吩咐厨房。
于是等中午布膳时,沉砚看着手边一盅药膳,微微一愣。
片刻后才失笑,反应过来。
干脆尝一尝这让小暴君嫌弃得不得了的药膳是什么滋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