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有什么事,直接报与丞相便可,小事由沉砚做决定,大事再呈进宫里。
说是这样说,但那圣旨上明里暗里都在疯狂暗示沉砚,大事他也可以决断一下,不必呈上来打扰陛下“养病”。
谢容几乎就是把“来吧来吧只要你开口朕的皇位都给你坐”这句话摆在沉砚面前了。
然而沉砚却克己守礼,做足了臣子的本分,逾矩的事一件不干,一下朝就老老实实把折子都送到了宫中。
被迫接收了一堆折子的谢容:“……”
他翻了一早上折子,云里雾里,看得晕头转向,下午就断然退出御书房,眼不见为净。
这会儿谢容想问的就是沉砚这几天有没有又送新折子进来。
不过显然梁庸平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丞相大前日与礼部张尚书去酒楼里共进午膳,前日去梨园里听了一下午的戏,昨日夜里与工部宋侍郎去了风月楼,点了花魁来陪,直至酉时才散。”
“今日早朝后倒是进宫了……”
惊雷劈下,谢容一个哆嗦:“他今天进宫了?他进宫做什么了?”
他还保留着一丝卑微的希望,希望沉砚只是随便路过一下,然而梁庸平下一句话就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希望。
“……丞相送来了这三日堆积的折子。”
谢容:“……”
谢容的眸光一瞬间暗淡了下去,变得没精打采起来。他想到御书房里堆积如山的奏折,眼角闪过恨铁不成钢的泪花。
沉砚这是怎么肥四!送到手边的权势都不要了吗?还想不想当主角了,明明在原书里果决得要命,在小暴君死后第三天,就登基为皇……
……等等,难道说,还是得走原剧情,除掉了小暴君,沉砚才能继续他的剧情线?
谢容心头一沉。
他兀自发呆,梁庸平悄悄抬头,将他失落的神情都收入眼底,眉头微动,拢在深蓝袖子里的手猛地收紧。
陛下仍旧在惦记丞相。
深受陛下重用的近侍大总管垂了垂眼。
……
日子过的很快,眨眼就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早朝过后。
众臣掰着手指头一数,发现陛下第二十天没有出现了。
若说他们刚开始还很镇定,十天后有点疑惑,那么现在就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虽然小皇帝性情古怪,有时候是残忍了些,但不可否认,他在处理朝政上还是有一定能力的,至少登基几年以来没做过什么重大错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