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走在这里?”纳特问道,“要走到哪儿去吗?”
史瓦兹耸了耸肩:“只是随便走走。”
“健行,是吗?我也一样。我一年到头都在健行——闲来没事穷解闷儿。”
“什么?”
“你知道的,这能使你精神饱满。你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感到血液循环加速,不是吗?……这回走得太远了,我讨厌晚上孤单地回去,总喜欢找个伴。你要到哪里去?”
这已是纳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而心灵接触明白显示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史瓦兹不知道自己能搪塞多久,在那人心中,有种急于探究事实的渴望。说谎绝对无济于事,史瓦兹对这个新世界所知不多,想说谎也无从说起。
于是他说:“我要到医院去。”
“去医院?什么医院?”
“我在芝加时,就住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研究所,对不对?我上次就是带你回那里去,我的意思是,在百货商店那一次。”他的心灵显出焦虑与渐升的紧张情绪。
“我要去找谢克特博士,”史瓦兹说,“你认识他吗?”
“我听说过他,他是个大人物。你生病了吗?”
“没有,不过我得偶尔向他报到一次。”这句话听来合理吗?
“走路去?”纳特说,“他不派车来接你?”显然那句话似乎不太合理。
史瓦兹现在什么也不说了——那是令人冒冷汗的沉默。
然而,纳特却显得心情愉快:“听我说,老友,我们很快会经过一个公用通讯波台。我会从城里叫一部计程车,叫它开到这里来接我们。”
“通讯波台?”
“没错,整段公路沿途都有。看,那里就有一个。”
他刚离开史瓦兹一步,后者突然尖声叫道:“停下来!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