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枝其实是个很会胡闹的人。沉嘉禾在和贺南枝同居一个星期之后发现了这一点。
这一周沉嘉禾每天都过的胆战心惊的,生怕她爸妈突然上门搞偷袭。
不过庆幸的是因为沉嘉禾前十八年听话自立的表现,她爸妈对她一个人住很放心。
除了她妈妈每天在微信上问她早中晚饭都吃了点什么之外,没有一声不吭的过来看她过的怎么样的打算。
沉嘉禾怕她爸妈起疑,从第三天开始每隔一天就回去吃顿晚饭,而每次沉嘉禾吃完晚饭回到自己家里,就会被贺南枝坐地起价的解锁一个新场景。
一周过下来,房子还是新的,却几乎处处留下了她和贺南枝鬼混的痕迹。
但本来说是会在怀州住两周的贺南枝刚过一周就被十几通电话给催回了燕州,说是他爸妈今年提前从非洲回来了,想要和贺南枝一起好好过个年。
沉嘉禾听着贺南枝冷笑着回答他爸妈:“不必了,我现在身体健康、衣食富足,还不满足成为您帮扶对象的条件。”
后来贺南枝的爷爷又给贺南枝打了好几个电话,从一开始的打感情牌到最后下了军令状,贺南枝才不情不愿的收拾东西准备回燕州。
虽然说是收拾东西,但贺南枝把大部分的衣服杂物都留在了沉嘉禾这儿,只带走了必要的证件和电脑、充电器之类东西,还捎走了沉嘉禾的一套内衣和之前谢珩送给她的围巾。
贺南枝把围巾塞进行李箱里时的原话是:“我帮你还给他。”
但至于是不是真的会还、怎么还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贺南枝走的时候沉嘉禾去火车站送他,一米八几、二十七岁的男人在候车室里抱着沉嘉禾亲个不停,进检票口之后却一次头都没回。
沉嘉禾一个人走出火车站,脖子上围的是前几天贺南枝特地去买的情侣款羊绒围巾。
她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站了一会儿,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贺南枝:“打车回去的时候把订单截图发给我,路上和我保持联系,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沉嘉禾心里一软,刚打出来一个好的,还没发出去,贺南枝又在支付宝上直接给她转了两千,备注:打车费。
她看着界面上一连串备注着乱七八糟理由的转账记录,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但就在这时,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沉嘉禾转过头,看到一个带着异域风情长相的女生问她:“你好,请问地铁站怎么走?”
女生一头棕发,眼睛也是棕色的,皮肤很白,长着一点雀斑,身材高挑,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她的发音挺标准的,但带着一点外国人说中文特有的奇怪腔调。
沉嘉禾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外国人搭讪问路,给女生指了方向说:“前面左转再一直往前就能看到地铁的标志了,你从入口进去就行。”
沉嘉禾有意放慢了语速,但女生看起来还是有点困惑,“噢,往左,对吗?”
沉嘉禾耐心的和女生重复了几遍,但是女生的词汇量大概不多,她说的话女生大部分都听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