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后一步是血祀,竟是牵了十个八九岁的孩子上来。我大吃一惊,为收羌胡之心,我决定一切皆按羌人之习俗操作。当时看到血祀二字,只以为是以牛羊之属祀神,哪想到却是以活人来祀。
我对马超道:“孟起叔叔,怎么是人?”
马超面色如常:“自然是人。”
“可有转机?”
马超一愣:“少主为这些人求情,会被视为软弱之主的。不过是些奴隶,谁会在乎呢?”
“我在乎!”我一挺身,站到祭台之上。
一时间,众人皆惊,谁也想不到,我会破坏自己主持的神圣的庆典。一时间,四岳台下议论纷纷,有些性子暴烈的羌人早瞪圆了眼睛。
我没有说话,只走在那些少年身前。他们一个个是这样的单薄,又是这样的稚嫩,就象才发芽的小草,眼望着车碾马踏,却无法回避,无力逃脱。
谁会在乎这些细小的生命呢?
我俯下身子,轻轻摸了摸一个少年的头:“你几岁了?”
那少年惊慌的逃避着,似一头受惊的小鹿。语言不同,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猛得回过身来,向着台下众人:“今日之会,是求安宁详和,凉州见得血太多了,为什么今天还要再见血呢?”
台下一阵议论,如风卷过河心,泛起滚滚旋涡。黄华站出来,高声道:“世子殿下,杀牲祀神,是羌人自古的规矩,不见血,四岳神会见怪的。今日之会,本是世子殿下召集,世子阻止牺牲,是对四岳神不敬?还是对会盟没有诚意?”
他才说完,张进也站出来响应,鞠演刚要动,却看了眼马超,终于没有抬腿。此次之会,期望最高,失望最大的,便是他们三人。他们以为会被封为太守,却只得一个小吏。只是在我身边,不敢发作,故而此时借机跳出来发难。由于他们所言乃是羌人古理,响应的却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