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在想什么呢?”孙登奔了过来。
“没有没有。你说舅父与父亲在江东策马试剑之事么?我自然知道。那时,你才两三岁吧?舅父与父亲都是一代英豪。在当世,除了曹操,我最佩服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表兄居然佩服曹操?”
“不错,论及雄才大略,无论是父亲还是舅父,都及不上曹孟德。当然说起爱民护民,十个曹操也比不上我父亲。”
“是啊,天下英雄,不过曹刘二人,可叹英雄俱老啊,现在天下,还有谁是我父的对手?”孙登摇头晃脑的叹道。
我听他说父亲已老,在马背上挺直了身子,道:“江山更替,英雄辈出,表弟不也是英雄么?”
“我算什么英雄。表兄定雍凉二州,那才是英雄所为。不过,小弟虽是南人,自幼也很喜欢骑马射箭,不知表兄如何?”
小东西,知道我不精武技,想来取笑我。我笑道:“我虽本领不济,却也不敢后人。”
正说着,突然一头麂子被从林中跳出来。孙登策马斜刺里冲出去,一箭正中那麂子的后背。那麂子在原地跳起,猛的一震,一跤摔倒。
我鼓掌喝彩道:“好箭法。”
孙登将弓交给我:“表兄也来试试。”
我大笑道:“我不用这个。”说着跳下马来,走到那麂子跟前。那麂子伤得不轻,在地上挣扎不起,一双如水的大眼睛充满了泪水,凄惨的鸣叫着。
我从怀中取出几枚银针,给它刺上止痛,然后轻轻剪断箭杆,取下那箭,敷上伤药止血。这麂子好半天才挣起来,叫了两声,一摇一晃的去了,可去的却是军营方向。我笑道:“这头笨麂子,竟是伤得傻了,后面人放开它,不要伤害。”
孙登摇头道:“表兄身为医圣弟子,医术不凡,可惜心肠太软了吧?而且,拿弟弟我的猎物作人情,过份了哟。”
我笑着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交给孙登:“表弟,你的猎物,我用此玉来换如何?非是小兄心慈。那头麂子,怀有身孕。”
孙登呆住,然后将玉佩交回到我手中:“表兄,你的箭不用射了,是我败了。早闻兄长少时曾言,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今日方知此言不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