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地上。我抽出了腰间宝剑。马忠摇着头发狂的大笑起来:“刘阿斗,你来杀我,好啊,我看一看,你的剑,怎样刺入江东男儿的胸膛,我让你看一看,江东男儿的血有多么的红,多么的烫!”
我却把剑交到孙登的手中:“你来。”
孙登手一颤,抬头道:“表兄……”
“为了季汉与东吴的和平,为了战士不死在沙场,百姓不痛苦哀鸣,为了我们共同的心愿。你来。”既然要他死,便要他死的痛苦。
孙登手持长剑站在马忠身前,他的手上青筋满布,在巨裂的抖动着。马忠怒喝道:“刘阿斗,你来杀我啊,为什么假手旁人?你来!你这个鼠辈,懦夫!”
我沉声喝道:“表弟!”
孙登手一抖,长剑直直的穿透马忠的身体,直插入明柱,他缓缓松开手,剑尾犹自颤抖着。马忠大张着口,却终于没有发出声音,缓缓低下了头去。
我上前轻轻抓住孙登的手:“表弟,世间的事,很难万全。只要认定自己是对的,就要去做,哪怕中间会有荆棘险阻,会承受身体上的痛苦和感情上的磨难。要知道,咱们两个人,代表的不是我们自己,无论何时何处,必会有这样打着各式正义的或冒貌正义的旗号,来与我们争斗,在这种时候,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宁可冒着名声受损的压力,去为自己的国家和百姓争取幸福。”
孙登轻轻挣脱我手:“表兄,我想去静一静。”
这大约是孙登第一次亲手杀人,而且是杀一个貌似一心为国的人,他总会有些心障的。但是,我却不能不逼他去杀,他如果不能亲手毁掉这所谓的江东血性,那这血性就会在他的身上生根,他就会转而恨我。
或者,这就是上位者的无奈。但马忠于我,只是一个插曲,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想知道孙尚香为什么会病成这样,她与周善倒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些话我却无法去问孙登,我总不能说:“你姑母有没有在江东背着我们又许了人家?”这不是找病么,只怕孙登再想两国和好,也要抽出马忠胸上那口剑,反手刺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