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在思谋,忽然抬起头道:“李校尉去且兰吧,我要去救都督。”
李丰一愣,他家教甚严,对于王濬这种散漫的样子,早已十分看他不起,只是同为校尉,他也不好多说。此时却万万想不到王濬会说出救向宠的话来,当下面色一沉:“你说什么?你去救都督?你怎么救?你拿什么去救?不要忘了,攻且兰是都督的命令,你要抗命不成。”
王濬一笑道:“怎么去救,那是我的事。只要你把且兰拿下来,我自然会想办法把都督救出来。”
李丰霍然站起:“王濬,这是在军中,军无戏言,军令如山。都督命令已下,你若自行其事,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王濬望向傅佥:“傅军侯,都督可说过我们不从此令,便当场格杀的话么?”
傅佥看着王濬,心里忽然升出一缕希望,急道:“没有……可是……”
“这就是了,没什么可是。”王濬拦下他,“都督没有旁的话,那就等都督回来再处置我。都督此次兵分三路,我身为单独的一部校尉,有权做最终的决定。”他缓了下口气,向李丰道:“李校尉不会是怕自己无法独立拿下且兰城,而打算捎带上我这三千新兵吧。”
李丰气得一顿足,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己偏向着他,他反而这样猜疑自己,都督早猜出孟获在前面设伏,他还要前去,若不是为了那三千人马,我管你的死活。他转身便向帐门走去,却回头道:“傅军侯,你是随着我,还是随着他?”
傅佥望望这个,看看那个,终于道:“我也想救都督。”
李丰再不说话,高声叫道:“拔营!”
傅佥看看王濬,却看他自看着李丰的背影,微微而笑。
傅佥道:“王校尉……”
王濬回头一笑:“我若不这样激他,恐怕他攻且兰时不能尽全力。如今他孤军而出,身负重任,若有闪失,则牂牁糜烂,况且日后他为牂牁郡守,此战之胜对他也是大有好处。不过,他所带皆是精兵,本人又足智多谋,攻且兰不会费太大的力气,你不用担心他。”
傅佥这时发现,王濬似乎眨眼之间,又换了一个人,从适才的狂傲不羁变得通情达理,不由疑惑,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王濬,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是个算计周详的儒将?
傅佥终是放心不下,又问了一句:“咱们这三千人马,你确信能救出都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