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大声中吼道:“传令下去,谁能诛杀司马望与阎焕,一律赏百金,升三级!”
城下诸军齐声大唱:“诛杀司马望与阎焕者,赏百金,升三级!”
众赏之下。必有勇夫,汉军本就气势不弱,此时更是声势大震,一齐向他们涌去。司马望当机立断,根本不做反击,与阎焕两人转身便走。
我哪里肯放他们走了。下令急追,一时又想起司马懿夜里围我的事来,当下立即指挥一队轻骑超近路加速前行,超到魏军前面,圈住他们,挤住他们,就算是没办法阻住,也不能让他们顺利地走大路。同时后军死死的咬住他们,拖住他们,一口口把落队的人吃下去。
白耳精兵的追袭令魏军吃尽的苦头,在狂奔出十里地之后,魏军与汉军白耳精兵的差异完全显现出来。一则季汉军队的素质要比魏军高上一段,二是魏军多配的是沉重的铁甲,而季汉则以轻便地藤甲为主……这当然不是为了节约,事实上,为了打造这些藤甲,花费的力气远在同样的一具铁甲之上,藤甲军的甲胄,再加上季汉的防火措施,哪里是那么容易成形的。
终于,魏军被我们逼上了绝路,被挤在一处悬崖上,再也无路可逃,原来地五千多兵也只剩了不足一千人。在包围圈里是一群绝望而沉默的可怜人。他们一个个衣衫破烂,弃甲丢盔,为了逃命,他们有大半人连兵器都丢掉了,否则根本逃不到这里来。
我在八阵的护卫之下,走上山来。司马望和阎焕的最后一面,我是一定要亲眼看到的。阎焕矗立在残兵地阵头,披头散发,已换用左手持刀,右臂不知什么时候被伤到了,垂了一边还在淌血。由于烧伤,身上一条长长的绷带。裹的有如粽子。模样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而司马望刚脸色发青,胸前喷溅着几滩血渍。他中毒之后,本已极弱,此次拼命奔逃,更是元气大伤。若再奔逃,不用人动手,他自己就得倒毙了。
大约是见我铁麾盖来到了阵前,对面的敌人一阵骚动。我纵声道:“阿望,你我自幼相识,一师之徒,可是你屡次害我,伤我大将,害我百姓,今日你被困险地,身临绝境,更有何话说?”
司马望缓缓起身,向我走来,平静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能说出话来,喘息说道:“阿斗,你我两国交战,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不错,我曾数次进攻于你,也曾杀你大将,杀你百姓,在长安城外,我甚至以百姓性命相要胁,逼你投降。这是你我之命,今日我被困于此,只怪我一时大意,未料你突然发疯,也没甚多说的。我之首级,你尽可取去,何必多言。”
看着阿望,我一时百感交集,与他这间的一件件事涌上心头。能把他逼到绝地,是我日思夜盼的,但这样就把他逼到绝地。却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想到幼时一起偷桔子的情景,一句放过他就在口边,我险些心软说出。可是,我们之间地大仇,又怎能不雪,他在敌营,我又怎么能纵虎伤人。
“阿望,是非对错,恩怨情仇,朕也不说了,你自尽吧,朕放过你手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