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梅双眼一红,“大夫,我爹生的什么病啊?”
大夫看了看她的穿着,补丁是真不少,想来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再看陆再阳和路果果二人身上只有一两道补丁,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们两个也是那位病人的孩子?”
“那是我们姨父,大夫您就说吧,别让我们干着急了。”
路果果拉着周晓梅的手着急道。
还真不是一家人。
大夫叹了口气,“初步诊断,是痨病。”
周晓梅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见大夫的嘴在动。
“表姐、表姐!”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几人已经在大路上等班车了。
而她自己正在浑身发抖,泪如雨下。
路果果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手绢都湿得不能用了,周晓梅还在哭。
她心里也难受,索性就抱住对方。
周晓梅反手抱住她,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陆再阳站在她们面前挡住路人的视线,他心里也不平静,才找到人,就查出这个病……
上了班车后,周晓梅只是抽噎没有再哭了,路果果和她挨着坐,手一直没有放开她。
陆再阳站在过道上,也就是路果果旁边,把着把手护着她们。
下车后,周晓梅跟随着陆再阳二人的脚步往医院走,这是她第一次来县城,可她没有半点心情去看县城是什么样子的。
搁在以前,她肯定很兴奋,毕竟她不仅一次幻想过县城的样子,可现在她脑子里只有爹。
路果果一直牵着她,进医院就看见正在窗口缴费的陆老八。
“二姨父,我爹怎么样了?”
周晓梅看见陆老八赶紧松开路果果的手冲过去问。
看见他们陆老八也不意外,他知道中午没回去,家里人肯定会找过来的,“已经检查完了,现在正吊水呢,就在二楼八号病房。”
路果果见周晓梅和无头苍蝇一样茫然,索性拉着她去找楼梯上楼。
她到底是生活在快捷社会过,找病房对她来说非常简单。
陆再阳把那二十块钱给陆老八,陆老八接过手先把费交了,再拉着陆再阳在楼道处低声说话,“算是来得早,要是再耽搁一两年,大夫说不用治,直接准备后事了。”
“这么说现在还能治疗?”
“能,不过药不能断,不能干重活,”说到这,他就叹气得更厉害了,“你是不知道,你们大姨啊,当年被蛇咬了后,截了一条腿,现在你们大姨父又不能干重活,这个家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