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赶路多有尘土,沈恻便也解了头发好好洗了。
洗的人心无旁骛,躺在石头上的那位,却很有些煎熬。阿难咬着下唇,这怎么,怎么自己和那王八蛋就这样了。
仔细回想起来,好像从那日马车上吐了他口水开始,和沈恻相处就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厮面容所惑,时不时的就脸上发烫。
若说欢喜他么,好像也有。若说和银子比起来,那自然是更欢喜银子的。此刻若是有十万两银子和沈恻让她选哪个来度过余生,阿难定然会毫不犹豫的选了十万两。
这么一想便明白了,哪里是欢喜什么沈恻,不过就是被那厮迷惑了罢了。阿难心忖,果然是个骚包的狐狸精,见天儿的就只知道每日必打扮了英俊来迷惑她的眼睛。
又加上那厮时不时的撩拨,动手动脚,竟然就让自己有些习以为常。
果然其心可诛,龟儿子就是龟儿子,欢喜自己也竟用些阴谋手段。不知道若欢喜哪家姑娘该拿了真心来换吗?
阿难脑中又划过今日沈恻与人缠斗之时的场景,又问自己,沈恻那般难道不算拿了真心来换吗?
思来想去,心里竟没了清明。
沈恻将衣裳穿好,头发也用了纶巾束了齐整。见躺着的人儿无动静,气息却是紊乱。心内笑笑,促狭的很,走到近前,只当不知的开口问:“可睡了?”
阿难心正乱着,不想看见那厮,也不想和那厮说话。听这动静,只闭眼装睡。
人儿装睡,气息紊乱不止。探手将侧着的身子掰过来平躺好,摸了那小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见那睫毛闪的弧度更快,便也侧身躺了过去。
而那手,也搭在人儿的腰间。
人儿腰肢纤细,手掌所碰之处,几乎算揽了那腰肢一半。又太过柔软,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少意志才控制让那只手不要乱动。
鼻尖又不断萦绕人儿体香,便很自然的联想到那肚兜,想到那肚兜,又难免想到…
不能再想了,沈恻闭上眼假寐。
而阿难本以为自己装睡这厮会带她回去,没想到就这么睡旁边了,这下可怎么弄?装作睡着正常的翻身挪动,不经意的将那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掌给推开。
然后那手就又搭了上来。
这还不是最磨人的,更磨人的是那岩石就那么点儿大,沈恻这么躺上来了,身子多少会挨到些,屁股后头正对着沈恻那啥啥,阿难心内煎熬,哪里敢动,身子及其难受。却听着身旁沈恻呼吸越来越均匀。
又僵持了半晌,试探性的翻了个身,与沈恻面对面,又偷偷睁了眼。发现沈恻还真闭眼睡着了,这下没了顾忌,拎开那手。又探手在沈恻眼前晃了晃,见对方无反应,心下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