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暂时也就用这小镜子凑合凑合。
待心里头平稳了些,没那么激动才想到回来也不见沈恻。出了院子问老嬷嬷,“婶婶,沈恻你可知道去了哪处?”
老嬷嬷不喜欢阿难,阴阳怪气回了句:“公子早间发了热症,不如姑娘外头快活,这会儿估计还在医馆里头待着呢。”
那龟儿子生病了?不是说内功护体不怕冷不怕踢的,他还能生病?老嬷嬷的话她还有点不信,想着那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儿,索性也就不管了。吩咐老嬷嬷烧水给她沐浴。
屏风半透不透,水雾热气不断向上盘旋,氤氲之下,玉体呈了粉色。惑人心神。
沈恻只瞧了一眼,就将瓦片又放了回去。拾了手边酒壶,在房顶上对月独饮。
心中郁结,一壶哪里够,用了轻功不见踪影。
次间的阿难浑然不知,沐浴完之后舒服的不得了,心里知道素素没事也落下一块儿大石头。躺在床榻之上不过几息就去见了周公。
观月楼位处沧州城中央,乃有三层之高,此刻正是灯火通明热闹的时候。
那后院也有一处如江城观云楼后院小筑的地方。
轻纱曼帘,浮浮沉沉。
沈恻一副懒散模样靠着门梁,对着月色一壶一壶饮酒不停,喝的越来越急,越来越快。脑中却愈发清明。
自嘲一笑,抽出软剑一跃而出。
院中绛色衣袍与黑夜融合,软剑在手中起伏震荡,动作之间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森森剑光,越发冷冽。
夜里多寒,舞剑之间也无法抑制住心中惶惶,无端生出寂寥之意。剑柄在手中打了个剑花,转身离开之际,反手将软剑挥出。
潇洒绰约。
再一瞬沈恻已消失不见,只软剑直直插于门梁之中,摇晃不止。
绛色身影停在院中,踱步去了次间门口踌躇半晌,沈恻到底还是推开了门。
走到床前,人儿睡的香甜,丝毫不觉自己的到来。小脸儿拢在被褥一处,娇嫩妍丽,心中不若以往无所顾忌的自在,这会儿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
探手握住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不免想起第一次见这丫头的时候。
那时这丫头与素素一处游山玩水,高兴了就在山巅之处舞了起来。
山巅之处云雾缭绕,自己喝的七分醉躺在树上只以为是仙子下凡,许是酒意加持,那匆匆一面久久无法忘怀。
再待酒醒之时,哪里还寻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