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邑把图册向上倾了倾,导致两步开外的翁达晞更加看不清书里的内容了。
苏主任抱着逗弄的心态,问他:“想知道?”目光紧随着对面人的反应,故弄玄虚。
翁达晞原本没那么好奇,但被对方神神呼呼的语气一挑逗,还是上了勾。没忍住,开口道:“有什么?”
“可以给你看,但后果不负责。”明亮的灯光下,苏源邑脸上没了笑意,扬了扬手里的白皮书,意味不明道。
翁达晞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伸手就要去拿,却扑了个空。苏源邑把书高举过头顶,道:“这是我珍藏多年的小秘密,不过你想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他凑近了些:“答应我,看完不能生气。”
“到底什么东西,搞这么神秘。”翁达晞已经没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人东西,不想袒露给外人看也在所难免,他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
苏源邑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他翻开白皮书的第一页,递给了翁达晞,温和的嗓音紧随其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又道:“如今你回来了,这些不过是曾经的念想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泛着光泽的书面第一页,是一张录取通知书,最上方的位置被红色字体标注“祝贺你成为共和国预备警官”,下面是一寸蓝底照片,旁边写着:苏源邑,三个字。
那是一张人民公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间正好在十一年前。
翁达晞看着那张通知书,心狠狠抽痛了下,钝痛袭遍全身,麻木了脑海中最理智的那根神经末梢。
他毅然接过白皮书,往后翻了翻,呼吸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越看越心惊,竟有要失控的趋势。
整本图册,都是“他”的素描,夹杂着苏源邑写的随笔,犹如一封封未寄出的信件,昭示着查无此人的绝望。
其中画的最多的,还是翁达晞年少时期,恣意张扬的笑容常年挂在青涩的脸上,与现在的他大相径庭。
翁达晞摩挲着旁边苍劲有力的字体,一股憋闷涌向喉间,就像重感冒的人得了咽喉炎,痛的人欲哭无泪,无处诉说。
指尖下,黑色的字体仿佛带着穿越时空的技能,开出了寂寞的昨日黄花。
2010年,9月29日。
小落,第612天,我依然没能找到你的踪迹。
在中国,我祈祷过佛祖菩萨,可是上苍没有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