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了个心眼,记下武器运送地,发现这些武器全都运往青州。虽然纳闷,但也没有深究。
直到前不久青州传来消息——前朝太子遗孤竟然打算举兵造反!
据他在青州的好友说,官府搜出来的武器数量可不是小数目,尽管有须臾门的地底锻造炉,但产出与效率没法跟外面的锻造家相比,想要自己大规模生产武器,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么,这些武器,从何而来?
想清楚其中关窍,牧守惊出一身冷汗,哪怕沈虞的买家并非陈宣,只要送货路线一查,他照样脱不开关系。
这些日子,除了衙门,牧守哪里都没去,前不久,沈虞的货物在出城时被卡了一次,曾派人上门,牧守没见,今日又派人来,他还是不见,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了。
沈虞不是傻子,她应该能猜到自己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若她再聪明一些,这时候就不该上赶着给他找不痛快,双方安分守己才有助于长远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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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府上的人是这么说的?”
沈庄内,沈虞倚靠在软榻上,身边站着两名为她取发饰的婢女,澄柳跪在地上,垂着头,闻言称是。
出乎澄柳意料的是,沈虞并未发火,“你下去吧。”
澄柳退下后,又有一名婢女进来通禀。
“夫人,少爷又去了庄内西边那‘黑房子’。”
“咔嚓”一声,一把做工精巧价值不菲的琉璃梳在沈虞手中断成两截。
听闻澄柳连牧守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出来也不见沈虞发火,却单单在听见沈明玉去了“黑房子”时勃然大怒。
婢女们纷纷屏息,若她们中有人敢抬头看一眼,便会发现,近几年越来越矜持稳重的沈家主母的脸上满是阴寒之色。
不顾手心被梳子锋利的断层划出的血痕,沈虞甩开断梳,起身往床榻走,至塌边,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庄主呢?”
“回夫人,庄主在铸剑炉。”
上月,何成商队归来,比预计时间晚了半月,沈明朗最近一心扑在炼制的神兵上,已经连续好几日睡在剑炉旁的小屋。
“吩咐厨房明日备些清爽可口的饭菜。”
秋天已至,温度降了下来,但剑炉旁无论何时都堪比酷暑,连着几日住在那边,经受炎热炙烤,沈虞到底担心丈夫是否能吃好住好。
“是。”
“好了,都退下吧。”
沈虞躺上床,婢女为她拉过帐帘,熄了灯,这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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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非鱼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