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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苗临不愿意让徐安知晓,比如他过往的一些陈年旧债,又或者是他此次回谷的目的。
之所以不告诉他,其实也不是苗临想防他什么,只是他觉得徐安是这么乾乾净净的一个人,实在不适合知晓太多的人性腌臢,他不愿意将青年也给一併扯入自己所在的泥沼之中。
苗临不主动提,徐安正巧也没兴致问,他在恶人谷里人生地不熟,唯一能够称得上可信的也只有苗临一个人了。
因为苗临不想跟陆玦碰面打交道,所以最后两人并未在烈风集落脚,而是由苗临带路出了东门往酒池峡的方向去。
酒池峡是米丽古丽的地盘,大部分男人说起那个地方大多能交换几个心照不宣的笑,以全天下来说,那儿的姑娘虽然不是最好,但在恶人谷这化外之地,那醉红院已是难得的温柔塚。
苗临自然不可能带徐安去妓院,他看上的是酒池峡里同样驰名的活水温泉。
恶人谷地处在火山熔岩地带上,易守难攻,水资源十分稀贵,可就偏偏在后谷那里有相连成片的温泉泉眼,米丽古丽划下了那片地命人搭上篱墙,又掘出一漥一漥的温泉,养了一批服侍的奴隶,取酒池肉林之名,坐地做起了不用本钱的生意。
苗临跟她有几分交情,从在谷里的时候就常往酒池峡去,还给自己整了一个舒适的小院子。
那院子前有一棵五丈高的松树,从远了看蓊蓊鬱鬱地随着风响沙沙摇动,等到走得够近时徐安便足尖点地使出万花轻功,掠上枝头反手便折了一段枝条下来。
这棵树对苗临来说并不陌生,但能引起徐安的兴趣对他来说就有几分稀奇,不免好奇地去看他手上的松枝,问他:「怎么了?」
徐安捻下一点松针放进嘴里嚼开,仔细品味后才点头称是,将手上的松枝递给苗临才忙不迭地开口:「这松针可是好东西,医籍上说了,有祛风活血、舒经通络之功,我只是有点惊讶,想不到在这样子水土恶劣的环境,还能长着这么一颗千年黑松。」
苗临不懂医,学着徐安嚐了一点松针,转头就给吐出来,有些嫌弃地想扔掉,又想着是徐安折下的捨不得扔,只能撇撇嘴:「苦。」
徐安回眸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苗临就是觉得他笑了,淡淡凉凉地说:「自古良药多苦口,况且……真入药了也不是给你吃的。」
苗临被他懟了一下却也不恼,直接伸手揽住正要走开的徐安,将手上的松枝放回他怀里,微微侧头隔着薄纱蹭他。
「其实,若是再晚两个月才回来,这松树上可就结满松果了……真想给你剥一大盆香甜的松子仁,你说这样好不好——等我们回去,我也让人在凤鸣堡里种上几棵松树?」对苗临来说,别说是区区的松树,只要是能讨徐安开心的东西,哪怕他要天下奇珍灵植,苗临也会想尽办法亲自捧到他面前。
「胡闹,」
徐安将手搭在腰上的横臂上轻拍着要苗临松一些,低斥里却带着盈盈笑意:「那树那是轻易说种就种,若是从芽栽起,等到它成树结果能入药,还不知道要等多少百十年呢。」
苗临并不想接这个话题,只得沉默着,结果却是徐安继续开口:「等你办完事,帮我打上一斤松针,晒乾了再磨粉带回去凤鸣堡也是一样的。」
这话直白地表示到时徐安仍旧会跟着他一起走,苗临花了点时间才把到嘴边的奢求给嚥下去,张口咬了咬徐安的耳朵尖,闷闷地应了声:「……好。」
两人从离了平安客栈后,一整天吹风晒日地被逼出了一身黏腻的汗,好不容易到了歇脚处,周边又都是热气裊裊的温泉池子,徐安明显地露出有些心动的表情。
可等到两人放下东西,苗临有意要带他去泡温泉时,徐安却又扭捏地不肯去。
苗临一开始没意识到徐安怎么就不愿意同他一起前去了,好声好气软磨硬泡地抱着人哄了好久。
徐安不为所动,半垂着眸子就不肯挪腿,只淡淡地开口:「我打盆水进来擦擦就行了,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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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别勉强我?」
这话说得可谓委屈,如今的苗临哪里捨得狠心逼迫徐安做他不愿的事,在他耳边磨蹭留下一个吻,而后却突然想明白了,徐安怕不是矫情得不愿意与他坦承相见。
手掌轻落在了青年的背脊上,凭藉着记忆来回拂摸,男人咬着他的耳根细声说道:「你怕被瞧见,是吗?」
徐安没有承认,可默默撇头过去的动作却说明了一切。
苗临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孽,可毕竟时至今日,他省略了于事无补的道歉,支起一条只膝盖插入青年的两腿之间,手臂一搂,让他极为曖昧地跨在自己的腿上,在浅色的薄唇上咬了一口,满满地宠溺:「我的傻卿卿……」
徐安躲不开,被结结实实地啃了一口,抿平了唇线不想说话,可下一瞬就被人连抱带搂地一路推至床边。
他没注意到脚下以致被绊了一腿,正要往床上跌去的时候,腰间的手臂顺势拦了一下,让他虚虚地摔在被褥里。
苗临低下头来吻他,又拉着徐安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将他细细密密地罩在自己的阴影底下,唇峰沿着精緻的眉目缓缓划过,带着满满的宠溺感:「卿卿……子归,心肝宝贝……」
徐安并不讨厌这样的亲暱,苗临的身体很凉,适度地帮他压制住一部分因暑热而起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