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各处简直三百六十度都装了网球喷射机,噗噗噗噗左右乱喷,完全不给反应时间。
“噗!”
“啪!”
白淳双手抄着船桨打得既快又准,还有心思在狭窄的桥面上往前走。
侧面忽然又飞出一记金球,刚好冲着闻曜风的正面。
“四点钟方向!”
“砰!”
闻曜风拍开金球时一个用力过重,落脚偏滑接着就坠下去。
伴随着失重感骤然浮现的还有记忆深处的画面,刺的他心脏生疼。
又要摔下去。
坚硬地面,血,妈妈的眼泪……
“曜风!”
他失控仰倒,右手下意识地往上扬,竭力想要抓住什么。
下一秒被紧紧握住,用力到仿佛永远不会松开。
犹如迟来太久的救赎。
闻曜风瞳孔骤然一缩,大脑一片空白。
“我拉你上来!”白淳猛地用力,把他往回拽:“抓紧我!”
此刻又有金球呼啸击出,似乎看准他们都自顾不暇。
时间忽然化作慢镜头。
光弧犹如夕阳融化作炽烈流星,交相辉映在白淳身后的满幕黑暗中。
闻曜风在这一秒漂浮于回忆和现实的边缘,眼睁睁地看着白淳张开双臂随他一起坠落。
掌心滚烫,瞳眸深邃。
仿佛甘愿为他赴死。
第7章狼犬
“轰!”
沙丘被溅出环状飞雾,绵密沙粒撞上桥梁又快速散落,声响似零落小雨。
闻曜风被呛了一大口沙子,吐了一口抹开眼睛,还搂着白淳没松手。
腰……腰好细!!
大狼狗快速扒拉着沙往后退,满头满身都是细沙。
扒了两下终于想起来怀里有个男人,虽然腰细腿长但是——靠,队友是能随便抱的吗!
白淳很快反应过来,找了个支点侧转站起,离开前多嗅了下闻曜风胸口的味道。
酒瘾又涌了上来。
两人一个吐沙子一个拍沙子,拍完往出发点走,又挂了一腿的沙。
简直是两小学生参加运动会。
闻曜风被队友捞了一把,脸皮薄也得好好道谢。
“连累你了,”他佯装研究脚边的金球,还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其实摔下去也不疼,下次不用这样。”
小球早就不亮了,摇一摇还有细碎响声。
白淳也跟着捡了一个,随意找了个镜头晃了下:“不知道后面用不用得到,我先揣一个放兜里,录制完就还节目组。”
闻曜风被他的正经作风逗笑,心情好了很多。
桥上的月桂花绽放枯萎,久不停歇。
他们仿佛站在时间的尽头,并肩遥望。
闻曜风想了几秒,还是如实承认。
“抱歉,我有点恐高。”
他习惯揽走所有责任,做个顶天立地的坚强alpha:“这关我确实拖你后腿。”
白淳摇摇头,侧身看手腕上那一行诗。
“不是你的问题。”
“刚才出球频率太快了,我们不能硬闯,一定还有什么细节没有注意到。”
闻曜风忽然敲了下脑袋,摔了一下像是开了窍。
“月桂和狗有关系。”
如果把这首诗多读几遍,居然还全都能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