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急促呼吸数下,起身打坐,闭目凝神调理内息。大概两盏茶的功夫,他睁开眼,若无其事用帕子擦净手指上粘稠黑渍。
他不知睡了多久,噩梦缠身难以安眠,过去诸事走马灯一般在他脑中翻涌,快把他逼疯了。
他梦见湖畔的夕颜花,梦见他抱住的少年,可少年回头,却是一张明媚娇艳的女子容颜,灿若春华;他梦见红绡帐暖黛梨与他的缠绵,然后小少主萧羽凤送给他一红木黑盒,盒中是什么?对了,是被脐带勒断脖颈的死胎。
然后呢?少年冲冠一怒为红颜,他率旧部长枪涤荡红袖宫,血流成河,连杀百人,如修罗恶鬼,惩戒无情冷酷的红袖宫。那时,他誓杀萧羽凤,他也差点做到了。
善若水头痛欲裂,他胡乱倒了一壶冷茶,一饮而尽。
他几日不进食米,腹痛难忍,如今受了刑,伤处发炎,烈火灼烧般难忍。
他的过去简直是一场笑话,索性苍天有眼,他能忏悔。
“吱——”门扉打开,有人径直走进来。
善若水头也不抬,屈膝跪在地上,叩首在地,嗓音沙哑:“主人。”
萧羽凤沐浴过后,头发披散着,发梢还有丝丝水汽。房屋狭小,他几步就走到罗汉塌边,撩袍落座。
善若水屈指一弹,门扉轻轻合上。他跪行几步,虔诚伏跪在萧羽凤足下。
萧羽凤兴致还好,拿花枝拨了拨灯芯,房中烛光明亮,冲淡了月光清幽。
“今日为何罚你?”萧羽凤踢了踢善若水。
善若水垂眸,喉咙干燥得要裂开,他咽了咽唾液润喉方开口:“今日是白书的忌辰,属下该打,等属下回到红袖宫,定会长跪于白书墓前忏悔己过。”
“小白这人沉闷无趣,我从未宠过他,但他是我的玩物,你杀死我的玩物,总让我不悦。”萧羽凤单手撑着下颌凝视善若水。
善若水再叩首:“求主人狠狠责罚贱奴,不要气坏身子。”
萧羽凤没发话,善若水便维持请罚的姿势,不敢动弹。
良久,他听到轻飘飘一句话:“你为何越来越虚弱了?”
善若水的坚壁清野云淡风轻就在这一瞬化为齑粉,他闭上眼,不想情绪形于色,未几,他深呼吸一口,恭敬回话:“主人无需挂怀,这都是皮外小伤。属下来萧府前受过五刑,体内被埋刑针,待属下回宫取出,自会痊愈。”他咬住唇,重重叩首,嗓子嘶哑得好似带了哭腔,“多谢主人关心。”
“如今局势晦暗不明,我希望能早除蛊身,碧血灵芝还需多久?”萧羽凤问。
善若水回话:“还需数十日,属下定尽快为主人取得。”
“善若水。”萧羽凤忽叫他一声。
善若水抬首。
月色清辉洒在萧羽凤眉眼之上,寡情冷漠,不染纤尘,衬得实在好看。
“等你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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