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100年,德贵格内斯在巴黎文字科学院发表演讲时,根据比较象形文字学提出一种理论,认为中国人是埃及移民的后裔。然而大凡提出这类错误理论的人总在某一点上是正确的;例如德贵格内斯就正确地读出埃及国王"曼内斯"的名字,而有一个反对他的人却读做"曼努夫"。当时最尖刻的评论家伏尔泰因此对某些词源学者痛加抨击,说他们"既看不起元音,又不重视辅音。"同一时期,英国却有人把上述的理论颠倒过来,竟然说埃及人的祖先来自中国!
人们也许会想,随着罗赛塔碑的出现,这些不着边际的乱猜应该销声匿迹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正因为问题显然可以解决,所以毫无专业知识的人都要涉足其间。德累斯顿有一位匿名作者,把罗赛塔碑上的残损的象形文字对照的希腊文全文读出来了。一位名叫阿哈麦德·伊本·阿布贝克尔的阿拉伯人"揭示"了一段文字,接着,东方学者哈默·波格斯韬尔竟不辞辛苦把这篇东西翻译出来,而这位学者是一向严肃认真的。有一位不知姓名的巴黎人声称,他在丹德拉的一座庙宇里的铭文上识别出第一百首《赞美诗》,日内瓦出现了一篇所谓"潘菲力尖碑"上的铭文的译文,据说内容是关于"公元前4000年时善战胜恶的一篇报告"。
这时有人已经发展到异想天开的地步。帕林伯爵表现了丰富的想象力,同时又非常狂妄而又愚昧,他竟然声称自己把罗赛塔碑的内容一眼识破。依靠荷拉波隆和毕达哥拉斯的学说和希伯来神秘哲学,这位伯爵只用了一个通宵就大功告成。过了8天他就发表了自己的译文,他说自己凭着速战速决,"避免了由于思虑过多而必然造成的全盘失误。"
■不同的方法
尽管周围一片嘈杂,商博良却毫不理会,只是耐心地在那里把材料进行排列、比较和试验,慢慢地前进着。这时他读到唐多·德·圣尼古拉神父的一本学究派的小册子,里面说象形文字根本不是文字,而只是一种装饰花纹。商博良不为所动。早在1815年,他在一封议论荷拉波隆的信中写道:"这本书名叫《象形文字》,但它解释的不是我们称为象形文字的东西,而是和象形文字截然不同的雕刻的宗教符号,即埃及人用的各种象征图案。我的意见和一般人相反,但我的根据来自埃及文物,埃及的宗教雕刻清楚地表明荷拉波隆所说的象征符号,如蛇咬天鹅、特定姿态的鹰、天雨、无头人、鸽子和桂树叶等,但真正的象形文字是没有象征内容的。"